舫里摆着两张竹塌。塌上各倚着两人。
左边一个手持书卷,沉迷书中;右边一人支着脑袋,盯着持书之人。眼中含笑。正是那称不离陀,陀不离称的燕十六,徐宏远两人。
画舫的中间有一张楠木圆桌,桌上各色菜肴,瓜果茶点一应俱全,四名绿衣婢女正忙着调桌安椅。摆设酒馔。
婢女刚刚忙完,画舫中先后进来三人。
燕十六一看来人。俊脸就沉了下来,冷冷的看着杜天翔和萧寒身后的青衣男子,挑眉道:“小寒,这是哪一位?”
萧寒朝着身后之人道:“还不快拜见平王,徐尚书?”
青衣男子吓得腿下一软,忙不迭的作揖道:“拜见平王!拜见徐尚书!”
“这位是赵俊武,忠勇侯府的大爷。”
赵俊武,现年十八岁,乃赵正信之妾淡氏之子,娶妻仇氏。仇氏是工部员外郎仇明威嫡出的三女儿。
徐宏远放下书,走上前来,面带薄怒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杜天翔自顾自的坐在椅子上,接过婢女递来的茶,一饮而尽道。
“别提了,我和小寒怕你们等,骑马跑得快了些,结果惊了对面迎来的一辆马车,这小子就从车上滚了下来,正好撞在路边的树上。不过是头顶撞了个包,随从就团团把我们围住,非说我们谋财害命,不得已,我与小寒自报了家门。真真是巧了。”
杜天翔说罢,朝两人递了个你知,我知的眼神,叹息道:“这不,死活要跟过来。甩都甩不掉。”
燕十六眼色一冷,淡淡道:“小寒,他是要讹你,还是怎的?”
赵俊武忙恭身道:“回平王,俊武十八年来,头一回见哥哥的面,情难自禁,就想跟哥哥说说话。”
“哥哥?小寒,萧家唯你一脉,何时又认了这么个弟弟?”徐宏远拉了拉苦笑连连的萧寒,按坐在杜天翔身侧,替他倒了杯酒。
燕十六撂起衣裳,坐在徐宏远身侧,递过手里的杯子,婢女正欲上前斟酒,却被燕十六的眼神止住。
徐宏远接过杯子,亲手斟满了,送到燕十六手里。
四人碰了碰杯,饮尽,只把那赵俊武冷在了边上。
赵俊武眼热的瞧着长兄在这三人中怡然自得的神情,脸上的笑又深了几分。
杜天翔斜着眼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你不是有话跟小寒说吗?麻溜的说了吧。”
“说了赶紧滚,有外人在这里,我没食欲。”燕十六面色不善的接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