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败一次再失败一次。
严少爷甩着酸痛的手,感觉自己正经八百地学符咒都没有这样用心过,忍不住迁怒地瞪着程潜:“这是什么破玩意,你到底靠不靠谱?”
简直是拉不出屎来怪茅坑——程潜将这句不雅的话从嘴里咽了下去,然后把它塞进了眼睛里,用分毫毕现的鄙夷目光将大师兄从头到脚扫视了一遍。
连吵再闹,还有李筠心力交瘁地和稀泥,他们仨足足折腾到了半夜三更,才勉强将木条刻好。
严争鸣将木条交给了哈欠连天的李筠:“我不管了,你想办法给她戴上吧,因为这点屁事,我居然跟你们折腾了半宿。”
到底是因为谁?
程潜困得头重脚轻,丢下恶人先告状的严“娘娘”,晃晃悠悠地往自己的茅屋走去。就在他走到门口,正要进去的时候,赶上来的严争鸣忽然叫住了他。
“慢着,小潜,我有话跟你说。”
随着严争鸣这一年吃了什么肥料一样的个头猛蹿,他的声音也渐渐低沉下去,不复少年人清越,只要他不自己咋咋呼呼地瞎叫唤,听起来简直就像个成年男人了。
程潜鲜少听见他这样正经,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
身后的少年人长身玉立于月色之下,平日的浮躁与任性都仿佛被深沉的夜色压了下来,一时间竟有些不像他了。
严争鸣迟疑良久,方才开口道:“刚才我少提了一些事,其实……我还听见那个姓温的说了另一句话。”
程潜一皱眉。
“他说扶摇派‘钟灵毓秀’,每代必出妖邪……”严争鸣话音断在此处,他盯着程潜看了片刻,感觉那师弟几乎像根脆弱的竹竿,看起来一掰就断,实际又冷又硬,谁也不知道他肚子里藏了多少别别扭扭的心绪,严争鸣微微低下头,轻声道,“你有分寸的,对吧?”
程潜听了,没有挖苦他,也没有回嘴,他听出了严争鸣话里真真切切的慎重,不管师兄是不是杞人忧天,他都感觉得出,说这话是为他好。由于大师兄平时懒散又骄纵,大部分时间都是师弟们在让着他,程潜极少能从他身上找到兄长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
于是程潜什么都没说,只是沉默地点了个头。
严争鸣轻轻吐出一口气,伸手覆在程潜披散着头发的后脑勺上,轻轻地推着他进了茅草屋。
“那就好,”严争鸣低声道,随即回过神来,他又故态重萌,严厉地指着程潜一身褶的衣服道,“明天给我换一件,你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