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里的自视甚高让他从未将扶摇木剑中每一招往自己身上联想过。
那木剑中种种剑意,对他来说,始终仿佛隔着一层什么,他像是艰涩地领悟别人的人生际遇那样生搬硬套,从不曾真正有感而发过。
那中年人断喝一声道:“你看了天地,而后看自己,看了旁人,却从不肯与自己比对,难道你不是人?你既然选了‘人道’,为何不肯放下那颗大而无当的天地心?”
“待人全凭亲疏远近,感慨谁,容忍谁,亲近谁,爱谁——你可曾敬畏过谁?仰望过谁?以谁为鉴么?”
那中年人说到这里,蓦地将剑尖往下一压,锋利的剑刃刮得程潜脖子生疼:“少年不知天高地厚,骄狂浮躁,自命不凡,我看你不是少年,心性也没多大长进。”
程潜后背出了一层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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