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大金朝堂上的局势,亦是千丝万缕,复杂百般,完颜雍此来,本就隐含着与自己鼎足而立,暗负监察之意,若是自己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公然号令射杀完颜雍,只怕大金朝堂上翻波起Lang,却是不知又要有多少人头落地了。
数十丈距离,转瞬即逝。
就在这一犹豫间,跑在那股子乱军最前面的部队,已然撞进了金兀术指挥下勉强结成的军阵,却是转瞬间整个军阵已然隐隐有溃散迹象。
金兀术喟然长叹,蓦然振眉,对身旁的旗令官喝令道:“下令全军开拔,无论何人不许停步,向前方进发。”
旗鼓响处,那些乱军,裹着整个军阵,脚步不停,直直继续奔行而去。
那些乱军不知为何,脚步不敢稍停,而军阵却也自依着旗令,与那群乱军一起向同一个方向冲奔而去。
时至今时,再行固守,徐图反击已不可能,是以金兀术只好号令全师,集中一处,向可能的出口冲撞而去。
他也不知道这个埋伏圈的缺口在何处,但他却知道不管宋军设下的埋伏何等精妙,终究有一个缺陷是无可避免的。
那便是纵是集合顺昌、舒州之岳家军全军之师,亦不过七万人之众。而这区区七万人复要散布周围,则势必分散薄弱,只要自己集全军于一点,他们必然抵敌不住。
此地埋伏处处,即不能固守一住以不变应万变,便只能发挥人数的优势,以绝对优势的兵力,拼着为那些障碍陷井所杀的损失,先行脱困而出。
只要能够跳出此地,整住阵脚,再行覆压回来,却也并不是没有反败为胜的可能。
急弓劲弩,箭飞如雨,不断有人中了绊马索、陷马坑自马上跌下,却是被后面的军阵踩成肉泥,哀号之声不绝于耳,却是没有任何一人一骑略有停步。
不管是人是马,此时都已经被吓破了胆,好不容易有了金兀术带着大家奔逃,是以每一个女真人无不争先恐后地想着那一分生存的希望,又哪里会有余裕顾及身周。
这个山谷虽自层叠交错,恍若一个天然的大迷宫,却是无奈女真人马数十万之众,实在太多,此时混乱之中不成阵型,却是铺陈了开来,人流涌去,却是将那些都陷井布置踩得平了,一时间眼见那些女真人翻过了山岭,登上山头,视野一阔,便自再难围困得住。
金兀术正自暗暗心喜,蓦然间却是听得震天慑地的喊杀声自四面山头呼喝响起,惊抬头处,却是看见宋军军士漫山遍野站了起来,猛一打眼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