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之内,自当率人来取!”
金兀术不由得周身一震,双目神光暴涨,瞪住辛弃疾。
三年之内,率人来取。
他从这两句短短的话里,却是足以咀嚼出宋国天子那无以伦比的强大自信。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敌人?!
这样的敌人,大金真的有人能抵敌得住?!
辛弃疾望着金兀术的神色,脸上浮起一丝笑意:“若是大帅对此和谈没有异议,辛某这便回去,据此上复天子,也好让大帅可以早日归国了。”
他向金兀术轻轻一礼,转身便欲行去,却是蓦地听到金兀术一声断喝:“站住!”
他微微一顿,转过身来,身旁四五名军士手上的刀枪,却又已经架到了脖子上。
耳畔传来金兀术的大笑:“生路向来只能由刀枪中闯荡出来,本帅岂是向人摇尾乞怜之人!儿郎们,把这个意图惑乱军心的南国奸细好好看管起来,择日枭首祭旗,我们再点齐兵马,跟南国蛮子好好大战一场。让那些小瞧了我们的南国蛮子好好看看,什么是不怕死的勇士,什么是布库阿里噰真正的子孙!”
…… ……王贵听着山下女真军士许久未见的呼喝声,不由得微微皱眉,转身对赵匡胤说道:“大帅,情形似乎有变,可要再遣斥候一探?”
赵匡胤却仍自是那份闲闲的样子,听得王贵所言,淡淡一笑道:“不必!不过是金兀术扣了辛弃疾,摆出意图拼死一战的架势,借此鼓舞军心,振奋士气,原本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何劳再探。”
王贵不由得周身一震,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金兀术不是这种人!”
“哦?”赵匡胤愕然回眸,侥有兴味地问道:“王将军觉得金兀术不是哪种人?”
王贵轻轻吁了一口气,应道:“未将昔日在岳帅麾下,亦曾与金兀术几度交战。斯时刚是我朝南渡之初,金兀术贪功急进,深入腹地,补给不易,而我朝数路大军,已在其后路齐集。只是其时我朝刚刚受到重创,大军虽初具规模,与金兀术的军力亦不过只在伯仲之间,而且鱼龙混杂,若论及兵员素质,只怕尚多有所不及。而就在这样的形势下,金兀术竟尔只敢一路狂退,哪怕沿路占据何等有利地势,亦不敢留下来与我军正面接战,是以末将一直以为金兀术老奸巨滑、深谋远虑,但却绝不是个能有种到舍却性命不要只求痛快一搏的真正的军人,末将实在不觉得他在这等局面下,会突然变成不惜放弃逃生希望,而只求冒死一战的血性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