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先生的意思是”,高升泰的目光,根本就不去看那盘棋,而是直直地望着那位巴先生,缓缓问道:“我这一次大宋之行,原本就并不应该来?!”
“君侯说的那些老夫都不太明白,老夫也就只懂得这几手棋路”,那个巴先生晃着脑袋,根本就不理会高升泰的问话,眼神都没从棋盘上抬起来半下,伸出手指,指着棋盘上面的某处,重重在点了几下,说道:“君侯请看,在君侯觉得这片根本之处已然经营得有八九分,竟尔再无顾忌地踏出这一着险棋的时候,事实上就已然埋下了隐患啊!”
“哦?!”高升泰看着巴先生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只好配合着他的怪癖,很无奈地低下眼去,看着那一盘棋局,皱起眉头问道:“巴先生所说的隐患却在何处,不妨直言!”
“以君侯的棋力,心里复一下局,自然也就明白了”,巴先生指着棋盘,很认真地说道:“君侯请看,虽说君侯在这片根本之地确实占据了绝对的优势,然而老夫在这里却也还是留下了几个活眼的!”
“留下活眼?!”高升泰咀嚼着这位巴先生的话中之意,沉吟着应道:“那却又如何?!”
“君侯且看,君侯此局之失,恰是因着在君侯将注意力放在与老夫缠斗于斯的时候,原先老夫伏下的这几局棋趁势冲了出来”,那个巴先生继续在棋盘上指指点点,说道:“最后算子时君侯难道没发现么?!君侯虽然在老夫手上抢去了不少的好处,但却几乎把原先辛苦经营出来的根本之地尽数丢给了老夫,错非如此,这一局棋,君侯又怎么可能输得如此惨淡呢?!”
高升泰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说道:“听巴先生言下之意,可是想提醒高某,在任何时候,都莫要看轻了对手,看轻了每一着棋?!”
“君侯之言,正是正理啊!”那个巴先生摇头晃脑地赞叹了一句:“君侯之局,若非太过躁进,先将老夫埋在此处的这几着活棋先生堵杀,无论是进是退,都可谓已然是居于不败之地了啊!”
“先生的意思,高某明白”,高升泰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是摇头说道:“只可惜,高某本就从来没想过要完全堵杀了这路活棋!”
“君侯此言大谬啊”,那个巴先生终于从棋局上抬起了头来,看向高升泰,说道:“从棋理上讲……”
“巴先生”,高升泰略提高了声音,打断了那个巴先生的话:“你我都知道,高某现在讲的并不仅仅是棋理,而我们要应对的也不是棋盘上的棋子,而是活生生的人!”
那个巴先生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