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十余个老弱妇孺鱼贯跟上。
宽敞的二楼地板上,堆了七八具尸体,都是熟面孔,在场的十余个活人,能叫出每一具尸体的名字,看到这些尸体,就有人忍不住哭泣起来。
年轻女子看着角落里坐着,好似睡着的青年,也眼眶通红,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整栋木楼里都有极其浓郁的尸臭味弥散着,
她嗅着这股味道,心中有些悲伤,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是以目光只在角落里坐着的青年尸首上微微停留,看到那尸首青黑的面庞上,嘴角淌下暗绿色的液体时,悲伤就完全化作了恐惧,年轻女子匆匆跟上队伍,从此畔走开了。
木楼的第一层,尸体更加地多。
满地都堆积着尸体。
老人手里的铁锹也无法再为身后众人清理出一条通路,
他只能踩在那些尸体的背部、腹部,朝被关锁的木楼大门处走去。
众人每踩过一具尸体,
那些尸体都会微微张开口,口中飚出一股腐臭的液体。
有些尸水从尸体口中喷出,因他们面朝着地板,那尸水便在地板上淌开了——有些尸体面朝上躺着,于是喷出的液体有些溅在了众人身上,
引得人们不时惊叫、悲泣。
老人站在门口,拿铁锹奋力地拍打着两扇门,门板被他拍烂了许多。
外面的天光涌入这座昏暗的木楼里,
更浓郁的尸臭味从门外涌了进来。
木楼里恍若炼狱,木楼外却也并不清净,乃是更大的炼狱。
哐!
身后人们的哭泣声、催促声越来越多,老人拍打木门的频率跟着加快,终于在他最后一次挥落铁锹的时候,两扇木门的门轴断裂——
破破烂烂的木门直挺挺地朝外倒塌。
老人站在门口,看着门外涌进来的天光,他迟疑了一阵。
在此时,
身后那些人反而都停下了催促,
都迟疑起来。
曾经噩梦般的经历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他们因此对屋外的世界充满了恐惧,若非心中存有恐惧,又何至于十余人挤在阁楼上,十余天不肯出门去?
「我先走。」
老人冲身后众人说道。
他的目光落在被老妇人牵着的稚童身上,向孙儿咧嘴笑了笑,紧跟着目视老妇人:「我要是没了……」
「他就是我的亲孙子!」老妇人如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