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不近,但看着他这么老了,还死得这么惨,我就难受啊,我太难受了……」玄清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解释着自己流泪的原因。
他蹲在玄照的尸身旁。
嚎啕大哭:「他究竟是谁?
我怎么这么难受?
我的心里,怎么这么疼啊?!」
……
玄照的褡裢袋被苏午背在了肩上,三个黑衣道士行在漫漫山阶上,已然翻过了下茅山,往「三茅道院」而去。
玄清似乎已经完全恢复了过来,
他不曾存留丝毫对玄照师弟的记忆,
一路上絮絮叨叨地说着茅山巫的种种美景,自身在这群山间的经历与见闻。
只是每次关于他自身数十年前的经历才说到一半时,他便会茫然片刻,皱眉沉思良久,接着意兴萧索地摇摇头,不再言语。
「再往前,那片缓坡上,就是三茅道院了!」
看到枯树林掩映下,山地缓坡间修筑的一座大院,玄清眼中流露怀念之色,他指着那白墙黑瓦的大院落,向苏午继续说着,「我自少年时就居住在此地,当时师父一
心修道,也不怎么管教我,我便常常上树掏鸟,下河捉鱼,很是快活了几年。
后来师父下山云游,
带回来玄玦师弟,玄璧师妹。
他俩性格沉默,也都和师父一样秉性,潜心修道,不理外事。
我多数时候仍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开始频繁出入南藏书楼的历练室。
再到后来,
山下有个叫潜灵溪的小县遭了厉诡侵袭,师父背回来一个孩童……
再后来……」
玄清又一次皱紧了眉头。
苏午则跟着开口道:「莫要去想那些了,玄清师伯还是好好想一想那本《白云先生登真集》手抄本在三茅道院哪个地方吧。」
「那有甚么好去想的?
就藏在柴房的横梁上,我连回忆都不必回忆。」玄清摆摆手道。
不过,苏午的话总算也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他不再沉浸于追忆往事之中,在前头带路,引着三人往三茅道院走去。
天穹上,
那片飘荡于茅山重重山峦之间的红雾,
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踪影。
三人进了三茅道院,便看到道院里满地皆是穿各色道袍的道士尸首。
见到那些倒毙的的尸首,三人神色都沉凝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