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开开眼吧!”
灵堂中的哭号声撕心裂肺。
令门口过道里聚集的左邻右舍们,闻之不禁心生恻隐。
“傻孩子,他俩纵然活过来了,又怎么可能帮你呢?”
“哎……”
“太可怜了……”
堂屋门口处,柳家亲戚们围在那里,这些男男女女们聚集着,织成了一道密实的人墙,阻隔住了邻人们往屋里看的视线。
驼背老妪站在堂屋门槛里,看着柳飞烟瘦削的背影,冷笑不止;
柳家长子——柳飞烟的大伯,听得堂屋里侄女的悲泣之声,撇了撇嘴;
柳家三叔神色无奈地摇了摇头;
其余几位叔叔、姑姑等亲戚或是面无表情,或是跟着冷笑。
“在这里假惺惺的,演这苦肉计给我这个老婆子看。”驼背老妪一顿手里的拐杖,冷森森地目光落在柳飞烟的背上,“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独吞你爹娘留下来的钱粮遗产罢了!”
说着话,她忽然丢下手里的拐杖,一挤眼睛,满脸皱纹都往眼窝里汇集去——她面作悲伤之色,颤巍巍地就要朝木板上的两具尸体跪倒下来:“我的儿啊,你死得惨啊……
身后只剩下这么个不孝顺的东西,你快睁睁眼,把她给带走罢!
儿啊!”
驼背老妪被身后的儿女们搀扶着,一面作势挣扎着欲要给木板上的两具尸体跪下,一面扯着嗓子叫号,她努力地挤着眼睛,泪水未曾挤出几滴,倒是鼻涕流下不少。
身后几个儿女们愈是拦阻驼背老妪,这老妪便越是来劲:“别拦着我!别拦着我!
让我一头碰死在他灵前!
儿啊!”
她又嚎了一嗓子出来,话音还未落地,蒙在柳父柳母尸体上的那层白布忽然颤抖了起来,像是一层水波般不断起伏——这老妪虽然年纪颇大,但却眼不花,耳不聋,正能看到那白布就在木板上晃动着,如同底下的两具尸体在活动筋骨一般!
驼背老妪被吓得呼吸一滞,再嚎不出声!
搀扶着她的几个孝子贤孙们,也俱看到了白布下的动静,纷纷缩回了手,往身后的人群里缩——他们这一撒手,便引致老妪整个身子都往前倾,她脚尖踢到了门槛,一个踉跄扑进了堂屋内,正趴伏在两张木板前!
柳飞烟就跪在她身侧,默然无声。
哐哐哐哐哐!
在此时,两具尸体下的木板也剧烈地摇颤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