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训练场里亲自教导马潇凌这隔了不知道多少代的后人,笑声爽朗,豪气干云。
任重远远观望着,脑海中下意识将此时的于承德与他上条时间线里苦大仇深且神经质的模样相互比较。
只能感叹一句,情感这东西真微妙,彻彻底底地改变一个人,也只在一念之间。
马达福凑将上来,皱巴巴的圆脸上也是满面红光,感慨着:“真不可思议。命运之玄奇,人生之偶然,当真让人手足无措。我应该再活不了几年,能在临死前见着于先生,也算了却一桩父辈一直传下来的执念,我的人生算是圆满了。”
任重笑道:“其实老马你也不用太感概。”
“为什么?”
“只要他还活着,你们这一脉还存在。那不管在哪里,等多少时间,总会产生交集。不是现在发生,就是明年发生,又或者再过些年,迟早的事罢了。是偶然,也是必然。”
马达福愣了愣,然后点头,“倒也对。不过早一天总比晚一天更好,对吧?”
“是的。尤其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任重应道。
马达福想起任重今天在镇里做的那些安排,忍不住问道:“现在?你方便说说你究竟打算做什么吗?”
任重咧嘴一笑,“不方便。”
马达福撇撇嘴,“那你到时候要带哪些人去?”
“于先生肯定是要去的,还有旁边那个宋沐恩。”
马达福:“那我女儿呢?”
任重:“得看她自己吧。”
在之前的几条时间线里,任重虽然次次孤身上路,但马潇凌每次也都颇有微词。
现在穿梭机的装载能力提升了,她的确会和上条时间线一样死缠烂打着不肯轻易罢休。
马达福又问:“如果要带上她的话,能保证她活着回来吗?”
任重决定撒谎:“可以。”
马达福可不那么好忽悠,立马品出不对劲的味道来,“危险性到底有多大?”
“好吧,很大。”任重耸耸肩。
马达福又仰头看向正在于承德的狂轰滥炸下苦苦支撑的马潇凌,沉思良久。
任重本以为马达福会求情,恳求他,如果马潇凌非得同行,就用命令强行将她按住。
可老马并未这么做,只长叹一声:“总是得要有牺牲的。你自己都去,我想把她强留下来,反倒显得我自私。她已经不是小孩,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你肯定也有最周全的考虑,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