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大法官与陪审团忽略了男爵诉状里的蹊跷部分,也忽略了隐形涂料这物料的本身,只把任重这新锐伯爵下属欺压湖弄落寞老牌男爵,并直接引发男爵一族损失惨重,再又间接引发前线战事失利的事情捆绑到一起,强行绕过了诸多严谨的取证过程,作势就要给赤锋星判负。
最终却是靳思民这没有爵位的帝国平民在法庭上临阵爆发,夺过了已经完全落入下风的自家律师团队的发言权,抓住了奥古斯都科学院无法合理解释他们是如何从尚未变异的歼星蚁的常规排泄物里推演出隐形涂料这一点痛处穷追勐打,稍微引动舆论风向,又让公审法庭后方的观礼者稍微改变立场,才勉勉强强争得了个暂时休庭的局面。
在靳思民的一长串从业履历中,的确是有赤锋科学院生物合成所这一栏。
虽然如今从事的是行政职务,但靳思民的确懂点技术,未必做得精深,却是门门通样样瘟的典范,正好相当于一个全面弱化版的任重本人。
靠着逻辑推理能力和伶牙俐齿,甚至无须任重的远程提点,靳思民自己在庭上抓住了这重点,并突破成功。
当然,休庭归休庭,每个人都知道接下来奥古斯都氏一定会想到办法补上这漏洞,起码能临时现编一个勉强看起来合理的逻辑推论过程,官司最终必然还是会不可逆地去往对赤锋族不利的方向。
却说在赤锋星上,任重的办公室里,却又是另一番光景。
被临时唤醒的鞠清蒙十分尴尬地站在任重面前,涨红了脸,惭愧难当。
鞠清蒙主事多年,办事向来牢靠,处理公正,多得人心,也几乎从不犯错。
谁也没想到,她这一个小小的失误却竟又在这样特殊的时刻引发格外庞大的连锁反应,进而如同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中的第一块那样,坏了任重的大计。
不过,值此时刻,任重并未让赤锋星上的其他执政人员前来对鞠清蒙进行批评指责。无此必要,人与人之间终究是不同的。
鞠清蒙神情凄楚道:“当时我看着韩至信只是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却是已经被家族困境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忍不住起了同情心。恰好那一批样品通过任重你的亲自审核,我觉得肯定不会出什么问题,就自作主张半价给了他。但又由于不想影响隐形涂料接下来的常规定价策略,所以就没把这笔合同列进商务部的订单系统中去。这才导致了你规划时间时出了这纰漏,都怪我。”
任重走上前去,却并不责怪她,只轻轻捏起她的手,柔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