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巷里人来人往,各式各样打扮的人穿梭在巷子里,讨价还价声,嬉笑怒骂声不绝于耳。
两国交界处的云溪镇虽然暂时免于战火波及,接连几年的大旱天灾,让穷苦人家的营生更是不易,稍微有些家底的,也是将祖上传送下来的物件一件件当了出去,才能勉强维持个金玉其外的光景。
实则是王小二过年,一年不如一年。
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即便是没上过几天学堂的苦白丁,便是颇有些“祖茵”,不到万不得已,轻易不肯示人,正是动荡的时局让黎民百姓学会了虚以为蛇。
镇上号称祖上官居大周礼部侍郎的破落子弟,传到他这一代只是一个有名无实的花架子,没得办法唯有典当度日。
骄奢淫逸,过一天算一天,然后在某个十年难得一遇的大雪天,变成了街边的冻死骨。
即便是夏泽隔壁屋的黝黑汉子,在将玉笔和砚台卖给那俩爷孙的时候也动了不少小心思。
两件物件都是山上人修行练气的灵物,砚台可赋予世间墨水灵气,将万千文字化作纸上小人,玉笔则是将写在纸上文字八千万,一只只的吃进持笔人肚子里,温养人体窍穴,名副其实的腹有诗书气自华。
那杆玉笔通体翠绿,无一丝杂质,笔杆缝隙处不时会有点滴露水流出,三伏天握在手心可使人如至冰室,沁人心脾,实则玉笔内部的阵法由于保存不当,早已是行将朽木,若是文风成型的老夫子来使用,倒是无伤大雅。
可若是身心尚未成熟的蒙童驾驭此物,大道无望是小,极有可能会挫伤五脏折损寿元。
灰袍男子走上前拱手道:“在下尧命,这位小兄弟怎么称呼?”
夏泽打量了男子一番,心想这大概是这三位的长辈,看打扮大概是官家或是别处来的名门望族。
随即拱手笑道:“免贵姓夏,单名一个泽字。”
少女挤到灰袍男人身前,眉开眼笑:“我叫木桃!木落雁南度的木,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桃。”
明眸皓齿,眉眼弯弯,夏泽这会只觉得天旋地转。
那位有点胖的白衣少年背过身,使劲将两尊狮子塞进包袱,结果包袱内的拨浪鼓、零嘴吃食叮叮咣咣散落一地。
咧嘴一笑,赶忙拱手:“我叫符契!”
抱剑那位仰着头站在一边,好半天才不情不愿的从鼻孔里挤出俩字:“李猷。”
叫做木桃的少女气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在李猷后脑勺上种了一个板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