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盖上雕刻着一位亭亭玉立的簪花侍女,显然是出自位初出茅庐的玉器师傅,雕刻得纹理有些粗糙。
摊开盖子,石榴色的胭脂粉细腻如细沙,十指轻碾,胭脂细粉自指间滑落,姑娘指尖便留下了一抹朱红,风吹过还能闻到一股淡淡苏方木的香气。
木桃把胭脂盒捧在心口,眉眼如弯月。
冲着夏泽甜甜一笑:“谢谢,我很喜欢。”
夏泽回以一笑:“喜欢就好。”
眼前一幕,在魏鱼寒看来,如坠冰窟,明明刚刚才知道这位姑娘姓氏,他看了看手中的胭脂,装饰的盒子、胭脂的成色和价格,哪个不比那寒酸少年的强?
“这不是我们看过那家铺子的胭脂吧?”
木桃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指尖胭脂,此刻还有些湿润,温热,颜色鲜艳,不像是胭脂铺里沉积许久的货物。
夏泽点点头:“小镇就巴掌大,掌柜也不舍得花些价钱从大周大齐两国进货,镇上的女子挑挑拣拣快两年了,自然也就没那么干净,阴雨天气还容易发霉。这盒胭脂是我早在几个月前就进山,采集苏方木、红蓝花亲自熬制的,只要细簪子挑上一点儿,抹在唇上,足够了;用一点水化开,抹在手心里,就够拍脸的了。”
木桃心头一热,原来这家伙刚才是跑去熬胭脂去了。
不理会木在原地的魏鱼寒,夏泽木桃二人转身有说有笑的走回院子。
魏鱼寒突觉一股恶寒,那少年路过他之时,毫不避讳直接就是偌大一个白眼,气得他将手中胭脂用力扔在地上,一脚踩进泥里,拂袖而去。
见到陆英的时候,夏泽什么也没说,把一盒跟木桃手中一模一样的胭脂盒放在灶台上,走了。
陆英没来由视线有些模糊,趁着抬头的功夫用袖子狠狠擦了擦,那个衣着朴素的黝黑少年的身影,走路时总会高高抬起头,却心细如发,不知不觉和她记忆中某个同样善良的男子重叠在一起,自从他去世之后,已经好些年没有人送过她胭脂了。
夏泽奉陆英法旨,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芥菜瘦肉粥,坐在一个矮矮的马扎上。
在他的对面,躺着一个脸色有些泛白的李猷,看到夏泽进来,就倔强的要把身子靠在床头。
大眼瞪小眼,两两无言。
最后是夏泽率先打破僵局,挖起一勺粥水,努努嘴:“得吃饭啊,不吃饭怎么能好呢。”
那一勺粥水递到嘴边,摇摇欲坠,李猷看着心慌,生怕滴在床上,于是索性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