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观之无形,触之无物,却又能清晰可感的森冷,就好像这虚可是终年淹埋于最深沉的黑暗之中,因在黑暗中呆的太久阴冷已入骨髓,其人即便从黑暗中走出,所至之处也不免渗出森森寒意。
叶易安借放下茶盏的功夫打量虚可,观其面相只在三十许人,身形矮小且偏于瘦弱,其貌不扬,而且总还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总之,这个法号虚可的道人若非穿着一身轻便道衣,倒是像极了城中那些多年科举不第后困顿长安、且疾病缠身的落魄文人。
叶易安打量虚可时,虚可亦在看着他,此人的一双眼睛也混浊晦暗的很,实在看不出什么神采。
在叶易安身上上上下下逡巡了一番后,背对着李博士的虚可双眼中蓦然有精光耀起,这一抹精光来的毫无征兆,恰如偏锋一剑突兀而起,根本不容人稍有反应的时间。
修行界中以天眼术法窥看他人修行境界乃是最招人忌讳之事,虚可与叶易安素不相识,甫一见面便突袭以天眼术法窥看叶易安根底,此人行事之风格与他身上透出的森冷气息还真是如出一辙。
早在虚可进门之前听闻李博士说到他身份时叶易安心中便已生疑,有此心防,他复又是生性谨慎之人,《蛹蝶秘法》丹力运用法门中的吞噬早早启动,虚可发动虽促,但在叶易安全力戒备之下,亦没能探查出什么真正有用的东西来。
脸上神情不动,叶易安心底却是发出一声冷笑,虽然只是刚刚见面,但他已可确定这虚可就是个十足十行事手段阴暗的鸟人。
没从叶易安身上探查出什么异常,虚可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其人几乎无话,也不与叶易安寒暄,只在书房中寻了一张胡凳坐下听两人说话。
又与叶易安说了几句后,李博士便催促虚可速去取些好茶来。
虚可倒还真听李博士的话,闻言刚刚坐下的他当即起身出门而去,从他进来再到此刻离去,愣是嘴都没张一下。
待他走后,李博士方才向叶易安笑着摇摇头,无奈声道:“他就是这样的冷性子,十天半月听不到他一句言语。出家之人自号出世方外,灭尽人伦,性子本就容易乖戾,若再碰上天生的性冷,愈发显的不近人情了,小友也莫在意,他这人其实面冷心热,会面的多了你自然知晓”
面冷心热?冷倒不差,这“热”也只是针对李博士你吧!
心下暗想的同时,叶易安几乎已可确定虚可与李博士的结交必定别有所图,观其这样一个冷性子之人居然会极力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