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当即转身,捡起地上的油纸伞向男子追去,她身上突然而来的凌厉气势消失一空,仍旧倔强的撑起油纸伞为那男子遮蔽风雨。
“贱!”
怒骂之后,自诩为风流侠少的少年们面面相觑之间几乎是不约而同的长声一叹,叹息里有为女子的不平,更多的却是对那男子的愤恨与艳羡。
那措大究竟有什么手段,竟能得如此仙子般的人物倾心如斯。
人生至此,夫复何求,夫复何求啊!
没理会无意间引发的这场热闹,也没理会执意要跟在他身边的言如意,叶易安只是莫名的走着。当其最终停下脚步时,才发现不知不觉之中,他的脚竟然将他带到了曾与林子月游览过的尾生庙中。
“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常存抱柱信,岂上望夫台?”脑海中似乎有李太白《长干行》的歌诗声幽渺而起。
任身上的泥水一点一滴落在狭小尾生庙的地面上,叶易安仰头看着尾生的泥塑,久久不动,似是呆怔了一般。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这一站就是一夜,他站在门内,言如意站在门外。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中叶易安究竟在想什么,想过些什么?也没有人知道言如意是在想些什么。
雨是在半夜停的。天亮时居然就已天光晴好,当第一缕朝阳斜着溜进狭小的正殿爬到叶易安身上时,他终于转过身来。
此时的他身上依旧泥污一片,狼狈不堪,但脸上的茫然却已消失一空,特别是那双眼睛,又恢复了惯常的灵动、明亮。
路过门口时,他并未刻意停留,“以后每日正午你可来此地等我,待准备好时,我自会带你去相州。放心,时间不会很久”留下这句话后,他便一路出了尾生庙。
寻了一家估衣铺买了一身干净衣衫,又往客栈中好生梳洗一番换过衣服,叶易安甚至还叫了一瓯好酒吃用过后,这才焕然一新的出城向终南山中行去。
入山后他绕过李玉溪所居的草庐,转而到了距离不远处虚可搭建的茅舍。
没有叩门便直接推门而入,门后,依旧一副病怏怏模样的虚可静静的看着他。
与虚可对面而坐后,叶易安未曾开口先自袖里乾坤中掏出了一块龟甲兽骨。
颇为粗大的龟甲兽骨砸在两人中间的小几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兽骨表面上,云文悄然散发着幽幽古意。
一块儿之后又是一块儿,直到龟甲兽骨将整个小几铺满之后,叶易安方才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