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易安的回信很短,虚月片刻之间就已看完,双眉一挑冷冽声道:“云翳洲上关押的皆是有违本教之大逆的重犯,叶易安居然与彼辈关系甚密。师父但请下令,徒儿誓当将其擒获,此信就是最好的罪证”
玄玉闻言淡淡一笑,只是这笑容颇有些苦涩,“你的修行境界虽胜于他,但要擒获此人却绝非易事。再则若捕拿了他,再要牵制锦绣盟还有谁人可用?他既能提出如此条件,便是有心就为师的范围,只是……人言乱世之中,沉渣泛起,我道门煊赫百年,真到了如此境地?”
玄玉说到最后这句时声音已极低极轻,不为疑惑问人,更在喃喃感慨私语。不料即便如此依旧被虚月听得真切,顺势便已问出久矣有之的疑惑,“道门百年间强盛一时,为何此次一逢御魔之战却败的如此狼狈仓皇,竟至于到了连玄都观都岌岌难保的地步?”
这一问恰如她的人,锋锐异常,玄玉沉吟良久方才幽幽声道:“道门之忧不唯魔门,亦在萧墙之内”
虚月还待再问,房外院门响处传来骆天赐问候的声音。
虚月听到他的声音后双眉立时蹙起,近日此人实在来的太勤了些,虽然打着给师尊玄玉请安问好的旗号,却只在自己身边转悠……
虚月的不耐最终消散于玄玉的目光之中,转身去迎骆天赐进屋。
骆天赐进来时,玄玉正在一张符纸上写着什么,手上未停,脸上却有淡淡笑意,“此间供奉甚精,贫道这里并不缺什么,难得你有这份心。你虽是锦绣盟少主,但也曾于继来院中修行多年,也算得是玄都观弟子,以此身份正值这御魔大战之时,正该多行于道门有益之事”
玄玉本就不苟言笑,仙驾定坤山以来就笑的更少,此时她脸上的笑意实是让骆天赐受宠若惊,但其所言之事却又实在不好回话,正在骆天赐唯唯之际,玄玉摆摆手道:“此事你多想着就是。正好虚月要代为师去查看丹元镜布设情形,此去路远,她地形又不熟,你身为师兄就陪着走一遭吧”
这安排实是正中骆天赐下怀,玄玉目睹两人背影出房之后方才收起深邃的目光,继续写起那封拟送往玄都观的符书。
自虚月带走回信之后一连数日都没消息传回,叶易安虽心中急切,却也没有就此做什么举动。两人之间其实就是一场谈判,越是这样的时刻就越要绷住,这点子浅显的道理他还是明白的。
即便只是为排解那因希望而生的焦灼,等候回音期间他也没闲着,先是离开兰山精舍将锦绣盟转来的十余间兰若野观又细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