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忽多说完见言如意久久无话,忍不住问道:“木萨,你准备怎么办?”
“你认为我当如何?”
言如意仿佛只是随口的一句反问却让曲忽多茫然起来,脚下走的更快,脸上烦躁的神色也益盛,许久之后他才废然一声叹息,“我不知道,你与轧荦山皆是我圣门百年来最为杰出的人杰,你二人若能合心同力,实是我圣门及诸族数百万子民之福;若是你们……”
说到这里,曲忽多愈发的烦躁,“我圣门,我塞外诸族等了多少年才终于有了这次南伐,有了如今的大好局面,木萨,千万不能内乱内斗啊”
说到这最后一句时,曲忽多的声音已如杜鹃泣血,人也如之前的腾里木花一样单膝跪地拜伏在言如意面前,“我这次不惜背叛轧荦山来见木萨,就是想告知消息后木萨能早作决断,想得清楚。无论如何,木萨你切不可与轧荦山内斗……纵然木萨你想斗,也斗不赢的,只能轻掷了有用之身”
“噢!那你今天此来就是劝我嫁给轧荦山的?”
听到言如意自己把这句话说了出来,曲忽多心头一松,单膝跪地的身子挺腰拔背道:“为了圣门大业,木萨正该嫁给轧荦山”
言如意此前听到那堪称石破天惊的消息时神色都没什么变化,但此刻却因为曲忽多这一句赫然而起,十几年总掌圣门事务积蓄起的威势也在瞬间爆发,那凛然凤威只让视生死如无物的曲忽多都不敢与她对视。
不知为何,曲忽多在悄然移开目光的同时瞬间的思绪居然回到了十五年前,回到了在相州亲眼目睹叶易安被永埋地底的那一刻,回到了目睹那一幕时言如意哀痛欲绝、失神落魄的神情上。
自当年他受轧荦山之命跟随言如意前往襄州至今,十七年了,这是他所见到的言如意唯一一次失态,不,岂止是失态,简直就是崩溃。
曲忽多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刻想起十五年前的旧事,但不等他再多想,就听言如意的声音居高临下传来,“曲忽多你尽可放心,不管轧荦山有何算计,只要他能助我血屠玄都观,断了天下道妖的祖庭香火,我自会还他攻破长安,成功立国。至于以后的事情……”
“以后的事情如何?”
言如意抬起眼神,投注于门外一片幽冥的苍茫天地,“曲忽多,你真以为我这十五年殚精竭力于教门事务仅仅是因为木萨的权势?你未免将我瞧得小了”
曲忽多愕然的看着言如意,言如意却摆了摆手,“去吧,你的担心毫无必要。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