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烈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高高吹起的衣袂肆意招展发出烈烈声响,尽管扑面直来的狂风直欲使人窒息,却吹不开叶易安沉郁的心绪。
他在赶往洛阳的途中,同行的仅有言如意一人,两人的护卫都被留在定坤山上以惑人耳目。
叶易安终究还是答应了言如意,孤身一人随她同往洛阳参与伏杀安禄山的大计。
这真是个疯狂的决定,之所以做出这个决定很难说是因为心绪混乱下的冲动,还是因为言如意那冰冷彻骨的泪水,抑或是因为厌倦之下他想尽快结束一切,或者以上三个原因兼而有之。
总之,他来了!
看着御空飞行却又不驱动护盾,一脸抑郁的叶易安,相伴而行的言如意猛然停住身形。
叶易安又前冲出好一截儿后才发现不对,“怎么了?”
“你若不愿意现在就回去,摆一张死人脸给谁看?就你现在这样子能干什么?咱们又要干什么?我可不想跟你一起死?”
心情本就烦闷的时候又被人吼一顿,叶易安此刻的感受可想而知,张嘴要吼回去,嘴咂了咂终究没说话。
言如意说得对,他如果任自己在这种抑郁的心绪中越沉越深,那伏杀安禄山简直就是个笑话,不仅自己是白白送死,还得害死其他人。
即便就他而言,还有多少事要做,又怎能不谨慎?
叶易安最终什么都没说,放出防护的同时开始调整心绪——这原是修行者必备的基本功,虽不能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但多少还是有些作用的。
言如意脸色好了些,也没再说话,两人继续并肩御风而行。
从房州定坤山到洛阳距离并不算远,薄暮时分东都高大巍峨的城墙已远远可见。
叶易安本想以术法直入城内,却被言如意给拦住了,“安禄山登基之前重新恢复了城内的丹元镜阵,再细微的丹力波动也难逃探查,除此之外还有众多明巡暗哨,要论戒备森严就连道门在时也远远不及”
“那该怎么进城?”
言如意笑笑,从袖里乾坤中掏出两张不知什么材质制成的面具,一并还有两份加盖有官府鲜红大印的过所。
凭着过所,两人从南门步行着顺利进入了洛阳城。昔日的大唐东都街头依旧市肆繁华,行人如织,叶易安看着眼前几乎与以前没有什么变化的市面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了?”
“亲戚或余悲,他人亦已歌……王朝更迭与人的生死一样,又有几人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