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只是唐军刚刚扎下营寨,就有这样的变化。如果唐军再一放风,不用想也知道,投隆地人会更多。这事得当机立断,要不然没法收场,默啜给人杀了,提着他的人头去邀功的可能性都有。
咄悉匐理解默啜地苦恼,想了想道:“可汗,事已至此,我就明说了。我上次去唐营,张守和陈晚荣明确告诉我,可汗必诛,其他人赦免。要是这话一传开,后果不堪设想,可汗,你得当机立断。”
只杀默啜,其他人不杀,那么,除了默啜会拼命抵抗以外,谁也不会和唐军对着干,军心会在瞬间瓦解。
“我怎么当机立断?束手就缚?唐人又不饶我!”一向富有智计的默啜处在这种情况下,也没有了办法,无奈的摊手。
瞧着这个兄长,咄悉匐于心不忍,道:“可汗,我这就去唐营一趟。”他也不问默啜的条件,不用问也知道,默啜现在是只求免予一死。
公然出去,必然引起动荡,咄悉匐只能换上普通兵士服装,默啜拉着他手,不住在手背上拍拍:“左厢察,弟弟!”虎目中流下了热泪。
以咄悉匐的判断,此去唐营不可能有效果,他不过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抱着默啜,在他肩头拍拍道:“可汗请放心,我一定尽力!”
默啜点点头,咄悉匐放开默啜,大步而去。望着咄悉匐的背影,默啜是百感交集,坐了下来,回想起这一辈子做过的事,以往,他率领后突厥军队南征北战,无往而不利。滋扰唐朝边关,任意屠杀边民,那是何等的惬意,可如今,却是穷途末路。他真想抹脖子,可是右手死命抓住弯刀的刀柄,就是没有勇气拔出弯刀。
“我这是英雄末路么?”默啜嘀咕一句。
咄悉匐一出大营,就见突厥兵士三五成群地向唐军大营跑去,更有牧民赶着牛马,大摇大摆的投入唐营。守寨的突厥兵士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一个人出来阻拦。不要说阻拦,他们连这念头都没有。
忙把皮帽拉下来,低下头,万一给他们现了他是左厢察,说不定给抓住他去邀功。这种情况下,杀了他也不是问题。
咄悉匐提心吊胆的来到唐营前,居然安然无恙,不由得暗中松口气,把皮帽拿下来,向守营的唐军兵士恭敬的道:“请禀报张大帅和陈监军,突厥左厢察咄悉匐有要事面禀。”
“你是左厢察?真的,假的?”兵士有些不信,在他身上打量起来。
咄悉匐忙解释道:“我这是为了方便!”
“你等着!”兵士吩咐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