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医务方面的义工,除了冲矢昴,还多了一个越水七槻。
上午倒还算清闲,值班医生又换了两个,跟池非迟一起排了两场绝育手术,只是到下午去给其他动物换药时,前一天出车祸的柴犬情况突然恶化。
急救、更换了两次抢救方桉之后,柴犬的生命体征还是渐渐消失。
越水七槻在一旁帮忙,看着手术台上逐渐冰冷僵硬的柴犬尸体,看着柴犬伤痕累累又瘦弱的身躯,再想到池非迟和其他医生这两个多小时的努力,呼吸一窒,心里不免被失落和沉重填得满满当当。
冲矢昴心情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想起了昨天这只柴犬送来时血迹斑斑的惨样,想起手术结束后户部纯脸上释然的微笑,想起池非迟低声安抚醒来的柴犬的模样。
他那个时候,也想过这只柴犬一天天康复的模样,想过这只柴犬一只后腿截肢会不会生活不便、会不会被欺负、收容处会不会帮忙装个简便的假腿这类事。
早上他们来的时候,还特地来看过这只柴犬,这只柴犬乖乖地躺着,似乎一晚上都没怎么挪动,在他们进门后,柴犬还努力晃了晃尾巴,之后乖乖让池非迟看伤口、清洗伤口再重新包扎,等他拿药箱路过,也看到了柴犬疼得直哼哼,却也听话地没有乱动。
他们所有人和那只柴犬为之努力的未来和希望,在最后一刻彻底破灭了。
这种心情他不是没体验过,可是正因为体验过,一瞬间又忍不住想起早就逝去的人,不良情绪翻倍。
一个医生叹了口气,“顾问,我送它去后面焚化室。”
“打电话跟户部说一声,如果他晚一点要过来,就等他过来之后再说,”池非迟见越水七槻垂眸不语,放缓了声音,“生死无常是人生常态,别无谓地折磨自己。”
“也对,大家都尽力了,包括它也是一样。”冲矢昴释然笑了笑,很快心情又沉重了。
他忍不住反思,曾经自己算是尽力了吗?
不良情绪再次翻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