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
张虎硬着头皮,迎着朱棣冰冷的目光,走到朱桢身前,欠身小声道:“六爷,我们来晚了。”
洪家班的规矩,在戏班子里,老六最大。
“不是说好了不许迟到么?”别看朱桢年纪小,这俩月导演当下来,已经很有些说一不二的气势了。
“是是,不过今天情况特殊啊。”张虎弯下腰,小声禀报道:“我们路上救了个人。”
“哦。”朱桢点点头,一脸‘那又怎样’的表情?
“女的。”张虎小声道:“十几岁,很漂亮。”
“哦?”这声是朱棣所发,语调阳平。
“怎么回事儿,说清楚。”朱也忍不住问道。
“瞧,瞧瞧去。”老二站起来。
朱桢看了直摇头,青春期的男子都这样吗?没毛的雏鸟真羡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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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镇上唯一的客店中,朱家兄弟见到了张虎救的女人。
她仍昏迷不醒,脸和唇白的没有半分血色,瘦得皮包骨头,头发散乱枯黄,连呼吸都很微弱。
“艹,这叫漂亮啊。”朱棣拍西瓜似的给了张虎脑袋一下。
“连能看都算不上。”三哥一如既往的毒舌。
“就,就是。”就更不符合二哥的审美了。
五哥就不会关注这些有的没的,医者父母心,先诊个脉再说。
“手足筋牵、六脉俱脱,应是肝郁气逆、长期饥饿所致。”行医几个月,老五理论联系实际,水平蹭蹭见涨。
他便用针刺其十指出血,又在曲池、人中下针。俄顷,便听嘶一声,那女子竟真悠悠转醒了。
朱桢几个纷纷点赞,老五医术越精湛,大家就越安心!
“这不算什么。”老五谦虚的笑笑,又开了方子,准备让小弟去抓药。
但转念一想,镇上的生药铺,药品十分有限,还是自己亲自去一趟,也好当场调整药方。
临走前,他还嘱咐道:“给她弄点小米粥,加点糖。”
张虎很快端来了粥,见洪家四兄弟抄着手,自顾自聊天、
‘唉,真是一点都不怜香惜玉。’他暗叹一声,只好自己给女子喂粥。
一碗粥下肚,女子的嘴唇有了点血色,轻声细语向几人道谢。
“看来是死不了了。”朱棣拍拍屁股站起来,对女子道:“待会儿抓回药来,让店家给你煎了,不用给钱了。”
“走走,回去排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