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伺候的宫人,和光禄寺的官员都下去了。
偌大的宫室内,只剩下太子和他两人。
朱标也看着邓愈,两人对视了片刻。
太子方轻声问道:“邓叔叔有个舅子叫曹德是吧?”
“对。”邓愈面不改色,心却一点点往下沉。
“现在做什么营生?”
“在京营里干个管草料的芝麻官。”邓愈忙道。
“官不在大小嘛。”太子温和笑道:“听说他还住蔡家巷吧,可见是清廉的。”
“那是他家老宅……”邓愈的心,愈发揪成一团,他已经猜到太子的意思了。
以太子之尊,正常根本就不会关心区区曹家,小小蔡家巷。
现在太子东拉西扯,终于点出这俩题眼来,还能有什么别的可能?
“哦,是吗?”太子低头舀一勺面片汤,歉意笑笑道:“那天还有人看到他儿子,叫曹欢是吧,在蔡家巷送你家老三出来呢。我以为曹家还住在那儿了,原来已经搬了。”
“搬了,是搬了……”饶是邓愈身经百战,也已经汗湿后背。听到太子直接点了曹表哥和邓铎的名儿,他脑袋嗡嗡作响,再没有一丝丝的侥幸。
太子这是给他留面子,没提那个会让邓家万劫不复的名字。
“殿下……”邓愈扶着桌子,就要给太子跪下。
朱标却紧紧拉住他的手腕,不让他动弹。
“老臣,罪该万死啊……”邓愈嘴唇翕动,面色苍白。
“唉,不要说了。”朱标叹息一声,攥着邓愈的手道:“我什么都不知道,父皇亦如是。”
“殿下放心……”邓愈深吸口气,双眼血红道:“我回去就……清理门户……”
“不可。”太子却断然摇头,低声道:“邓伯伯为我父皇南征北战,家里子女长期留在南京,难免失了管教,这上头,你有责任,我们也有责任,也不能全怪在孩子身上。
“殿下……”邓愈被击中了软肋,涕泪横流道:“老臣就是心中有愧,才纵容她一错再错,终至无法无天,无可挽回。今日才知惯子如杀子啊!”
“唉,多少英雄好汉都折在儿女手里?”太子轻拍着卫国公的手背道:
“再说这不还没正式订婚吗?她也罪不至死,咱们总要想办法,保她一条命啊。”
“太子仁恕,臣无以为报,唯有肝脑涂地,死而后已!”邓愈哽咽着立下誓言道。
“邓叔叔对我父子的忠诚是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