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
“恩相,不管他们了么?”胡惟庸却不能不管不问。
“当然要管,但现在没法管。”李善长瞥他一眼,幽幽问道:“胡相,你怎么不告诉老夫,上位要查空印案这茬?”
“属下不知道啊。”胡惟庸赶忙解释道:“我一听到消息就赶紧来报信了,当时还不知道皇上要查的是空印案。”
“哦,这样啊。”李善长点下头,岔开话题道:“你立即回中书,让户部的人赶紧擦屁股。”
“怕是来不及了吧?”胡惟庸道。
“能擦多少擦多少。”李善长沉声道。
“明白。”胡惟庸点点头,便下了车。
“李祺,赶紧把皇上要查空印案的消息散播出去,”李善长又吩咐长子道:“少赔进去几个算几个。”
“是,父亲。”李祺应一声,也赶紧下车。
待车上没了旁人,李善长才卸掉所有的伪装,痛苦的闭上眼,拿后脑壳一下下撞击车厢壁。
他曾经以为,自己已经算死了皇帝。
现在才知道,是朱老板把他算的死死的……
最让韩国公感到恐惧的,是那些信誓旦旦跟自己同进退的勋贵,到现在一个都没来。
他不相信那些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会胆怯,这只能说明朱老板已经提前做好准备,已经牢牢把军队控制在手中。根本不给他一丝侥幸的机会。
李善长毫不怀疑,要是今晚自己干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朱老板能反手灭了自己。
面对这样一个上一刻还称兄道弟,下一刻就敢掀桌子的开国皇帝,自己居然还想逼他让步。真是太可笑了……
原来小丑竟是我自己。
李善长双手捂住火辣辣的面颊,恨不得直接从这世上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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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放亮,南京城各处响起圆年的鞭炮声。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中,府军官兵陆续收队。
他们带着搜集到的物证,将那些犯事的官员用绳索绑成串,从四面八方押送回亲军都尉府。
拜李祺及时扩散消息所赐,也有好多地方官赶在官兵到来前,烧掉了所有空印账纸,侥幸逃过一劫。这会儿混在围观的人群中,心有余悸的看着垂头丧气、衣冠不整的同僚,被绑成串游街示众,颜面扫地。
但凡事有利就有弊,因为散布消息的手下过于给力,以至于老百姓也知道了,这些官员是因为携带空印账纸被逮捕的。
老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