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刘基也有些感慨道。
他俩既是斗了十几年老对手,又曾是配合默契的黄金搭档。既惺惺相惜,又相看两相厌……
不过到了这个岁数,见一次面少一次,刘基还是挺高兴的,不然也不会到书房门口相迎。
“一直听说伯温兄病得厉害,连上位下旨调你到凤阳都没去,我还以为你都起不来床了呢。”李善长笑着打量刘基:
“看着气色不错啊,比五年前还年轻,重新出山指日可待了吧。”
这话倒也不全是恭维,刘伯温这一年身体好了很多。尤其是在窥见了未来后,让他斗志重燃,全身都充满了干劲儿。
精神状态焕然一新,看上去自然年轻了。
“臣子最重要的是识进退。”刘伯温请他进屋,榻上就坐。“皇上已经厌烦了我们这些老面孔,就不要再腆着脸讨人嫌了。”
顿一下,他促狭问道:“再说,太师愿意我去凤阳啊?”
“当然不愿意了。”李善长苦笑道:“一个韩宜可尚且让我疲于应付,要是换成他师父坐镇,还不要了愚弟的老命啊?”
说起来,刘伯温比李善长年长三岁。而且两人还是同年参加科举。但李善长没法叫刘伯温‘年兄’,因为刘伯温高中,他落了第。
所以面对着刘伯温,老李心里头一直自卑。就算当上宰相,封了公爵,成了文官第一人,在老刘面前也没彻底翻过身来。
直到他知道了那件事,才能像现在这样,平视刘伯温。
要不是今日有求于刘基,他非得拿那件事,好好取笑老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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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来找老兄,实不相瞒,有事相求。”叙旧之后,李善长进入正题,沉声道:“但不是为了我自己,而是为了天下苍生。”
“想让老夫出山,斩妖除魔吗?”刘伯温轻轻摇头道:“老了,桃木剑也提不动了。”
“不是,昨晚的事情,老兄听说了吧?”李善长不跟他兜圈子,不然非得让老刘带沟里去。
“有所耳闻。”刘伯温点点头道:“听说抓了好多进京报税的官员。可这跟天下苍生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李善长黑着脸沉声道:“因为一点小事,也不经法司,就直接派兵抓了四百多官员!上位要做独夫啊!”
“独夫就独夫吧,不是民贼就好。”刘伯温却无所谓的摇摇头。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李善长登时着急道:“独夫之害,有甚于民贼!自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