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昨日还是殿下的座上宾,今日便沦为阶下囚,他们怎能不生出恍若隔世之感?
“你说说你们,本王好好跟你们说的时候,没一个听的。”老六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教训道:
“当时本王是不是跟你们说,所有想从海贸获利的,都可以加入市舶司的船队啊?咱们风险共担,利润共享,是不是?”
“是,是。”一众阶下囚点头应声。
“咱是不是还保证,所有市舶商人的人身财产安全?保证该你们的一文钱不少;不该收你们的,一文钱不拿啊?”
“是。”众人再次点头。
“你说说你们,本王把心都掏出来了,你们却当成驴肝肺。”朱桢一脸伤心道:“不加入本王不说,还一起闹事儿反对本王,你们怎么这么狠毒啊?”
“殿下,我们错了。”阶下囚们纷纷磕头请罪,流着泪解释道:
“但不是我们不识好歹,而是上头有人逼着我们跟殿下作对的。”
“谁这么大胆子?”朱桢故意板起脸。
“是胡惟庸胡丞相!”有人语不惊人死不休道:“他是陆仲和的后台。洪武三年以后,陆仲和在苏州一手遮天,就是靠他撑腰的!”
“有证据么?”楚王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有。”那人摇头道:“这种最机密的事儿,怎么可能留下证据呢?小人也是跟陆家老四连襟,听他提过,在南京经常和胡丞相的侄子一起喝酒,才知道原来陆家的后台是当朝丞相!”
“也可能是陆家老四吹牛。”朱桢摆摆手道:“总之没有确凿的证据,不能随便指控当朝丞相。”
“是。”那人赶紧住嘴。
但在场没有傻子,都知道楚王殿下肯定听到心里去了。楚王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对他们的恶感自然会轻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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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深刻忏悔之后,有人壮着胆子问道:“敢问殿下,会怎么处置我等?”
那日陪斩之后,这帮大户便被送回了大牢。他们就知道自己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了。
“按说你们煽动民变,肯定是死罪的。”朱桢便淡淡道:“但我太子哥哥仁厚无双,不愿不教而诛,所以我三哥只是教育了你们一下,没有杀你们。”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二位殿下。”众阶下囚自然没口子谢恩。陪斩之后,他们现在格外懂得了生命的宝贵。好不容易捡回条命来,不管怎样都要活下去。
“我等甘受任何惩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