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馔生员马上呵斥道:“馔堂内不得言语,更不得议论饮食美恶!”
“呵呵,不要搞得那么紧张么。”朱桢背着手,出现在那监馔生员身后道:“学规禁止在会馔时喧哗,没规定不能小声说话。不要变本加厉嘛。”
“伱说……”监馔生员刚要回头怒斥,却见是个绿色门板上贴着方黄鹂补子。抬头一看,原来是新任学丞。他赶紧把话憋回去道:“的对。”
“呵呵,至于禁止议论饮食好恶,也好办。”朱桢竖大拇指笑道:“觉得好吃,你们就点个赞嘛。”
他又给生员们吃了颗定心丸道:“放心,谁要是因为点赞被送去绳愆厅,本官非但不会记他过,还会请他喝茶。”
生员们会心一笑,这位新来的洪学丞,真是个妙人啊。
待他们就坐后,监馔生员便打铃传唱曰:“食不语,坐必安。”
然后膳夫便开始用托盘上早餐,随着一道道饭菜摆上桌,生员们眼睛都瞪出来了。
哇,咸蛋粥、粢饭配小菜!
哈,咸鱼饼子配疙瘩汤!
吓,片儿川、炊饭!
咦,胡辣汤加大饼!
……
其实短短半个时辰,膳夫们使出浑身解数,也做不出太多花样来。
但凡事就怕比较啊。跟之前狗都不稀罕的早饭一比,这简直就是八珍玉食、佳肴美馔了!
看着眼前大变样的早餐,久旱逢甘霖的生员们忍不住口水直流。
不过祭酒没来,还没人敢先动筷子。
少顷,门口响起监馔生员的高唱:“祭酒到!”
生员们呼啦起身,躬身相迎。
宋祭酒依然顶着一张万年不变的冰山脸,在王司业等一众属下的簇拥下进了会馔堂。
一进来,包括王司业在内,众讲官不由自主纷纷抽起了鼻子。
心说好香……没想到,在国子学的会馔堂,也能有闻到饭菜香气的一天。
他们便用余光瞟向两侧的长条餐桌上,登时被今天丰盛的早餐惊呆了。
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朱桢冷眼观察,发现唯有宋祭酒始终毫无反应,目不斜视的前行。
‘这老倌儿看来极难对付。’老六暗暗给出很高的评价。
再看那王司业的表情就丰富多了,有吃惊有气恼,撇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愤恨,却又倏然移开,似乎在不摸底的情况下,不愿意贸然树敌。
看来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