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厂门口用纸贴着‘平江海窑’四个大字,朱桢笑问道:“这就是你们起的名?”
“是草拟的,当然最后还得殿下定夺。”程前赶忙笑道:“一是这瓷器是专为海外贸易烧制的,二来也斗胆沾沾殿下的光,是海王窑的简称。”
“哈哈哈,这名不错。”朱桢欣然同意了。
“殿下请。”
朱桢便在程前的引导下,走马观花的参观了窑厂。从布局到工序,自然跟景德镇的大窑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无须赘述。
说话间,众人来到窑厂最核心的烧窑区,目前平江海窑厂共建有八个葫芦窑。
每个窑分前后两个窑室,前高后矮、前宽后窄、且前短后长,形状就像半边葫芦卧于地面,故得名。
老六心说不就是个瓢吗?但又是瓢又是窑的,确实不好听,所以就没吭声,以免大家尴尬。
这会儿只烧了一口窑,窑温也已经降到了可以开窑的程度。这年代也不兴领导讲话,也没什么剪彩仪式之类的,程前直接就捧给楚王殿下一柄大木锤,请他开窑。
这难不倒朱桢,抡起大锤一锤子就把封住窑门的坯砖给敲出个洞来。见还不够,他又连抡起捶,把坯砖纷纷敲落,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八十,八十……”
看的程前心惊胆颤,他以为殿下随便敲一下意思意思就完事,没想到他么真卖力啊。
里头可都是精贵的瓷器,他手下的师傅要是敢这么开窑,早让他开了不知多少遍了。
他倒不是心疼这窑瓷,主要是怕被殿下弄碎了,待会掏出来难看。
“可以了吧?”把窑门口敲了干净,朱桢这才放下锤子,抹一把汗。这几下倒不累人,但是窑里一阵阵往外喷热气,让他满脸是汗。
“可,可以了。”程前结结巴巴道。然后赶紧请殿下后退到凉棚用茶,他则指挥着窑匠出窑。
这会儿窑内仍处于高温,只见窑匠用湿布包裹头及身体,双手缠上逾十层厚布制成的手套,然后在冷水中浸透后,这才敢入窑取出烧成的瓷器。
通常这活都是学徒干的,但今天情况特殊,大师傅们都亲自上阵,又尝了一遍多少年没遭过的罪。
不一会儿,窑匠便捧着依然呈紫红色的匣钵,从窑中出来,毕恭毕敬的放置于凉棚前。
然后程前亲自手持小锤,小心翼翼将匣钵敲开,经过五十余道工序制成的青花瓷,终于露出了真容。
当朱桢从程前手中,接过那个青花把莲纹盘时,发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