璧叹气道:“我就是那個例外,我擅长的东西还好点,不擅长的几天就能忘干净。那几道难题每道题的答案都长长一串,我又看不懂,只能一遍遍死记硬背,生怕记错了哪里,满篇皆错。”
“后来我发现,好多同年都偷偷把考题写在纸上,以免考前遗忘。我也就有样学样,只是没想到,藏在枕头芯里都能被你们找到。”他一脸自认倒霉道。
“蠢材,怪不得给你考题都考不中!告诉你——我们搜查的时候第一个就搜枕头。”毛骧哂笑一声道:“因为人总觉得,睡觉的时候,把东西压在头底下才安心。”
“好吧……”王良璧颓然道。
这也是他之前最郁闷的地方——在贡院里,会试的考卷一发下来,他便赶紧看那数学卷,只见上头的考题,跟彭年兄给的那份一模一样。
当时他欣喜若狂,赶忙提笔就作,结果还是忘了两道题的关键步骤……数学这种东西,不会就是不会。所以到最后交卷时,他也没做出那两道题来。
结果就不出意外的落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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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四个举子的供述,也跟王良璧大差不差。在没有串供的情况下,足以保证真实性了。
朱桢和毛骧的脸色,却非但没有轻松一些,反而愈加凝重了。
虽然还没有抓获任何一个主犯,但从这些外围人员的供述中,便已经能勾勒出整个案件的轮廓了——这是一起上下勾结,内外串通,牵扯范围极广的科举舞弊案!
“王爷,这要是深究起来,这一科所有金榜题名的举子都保不住了。”毛骧忍不住要提醒老六一句。
“这不是你操心的问题。”朱桢看看墙角的更漏,距离殿试开始还有一个时辰。不容置疑道:“在没命令你停下来之前,就必须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都给我揪出来!”
“是!”毛骧忙重重点头,又问道:“是不是应该先叩阍,紧急禀报皇上?”
“没必要,横竖就一个时辰了,等开了宫门再说吧。”朱桢却摇头道。
“哎。”毛骧应一声,暗暗咋舌道:‘宫门一开,中式举子就要参加殿试了,王爷这是摆明了要把事情闹大啊。’
不过老六刚教训了他,他是决计不敢多嘴的。
“那咱就等等吧。”毛骧从善如流道。
“也不能干等着。”朱桢指了指桌上的口供道:“这上面不是有那几个算学家的名字吗。去,把他们请过来,千万别吓着人家。”
“哎。”毛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