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君尧忽然笑了笑,身体不知不觉滑落。
赵启辰一边垂泪一边用力将他身体往上扶了扶,又更咽道。
“父皇!”
“您别说了!”
“我都不记得了,您好好休息,别想那么多!”
赵君尧释然地笑了笑,熟悉的大掌往上够了够,努力在儿子肩膀上拍了拍。
“辰儿!”
“不论你记不记得,父皇今日只是想告诉你!”
他侧脸看过他,淡淡一笑。
“打在你身,疼在我心!”
卿卿每每因为辰儿受了苦难而偷偷哭泣,而他却总是一副冷硬心肠的模样。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他的儿子当时还那么小,他怎么可能会不心疼?
只是他是皇帝,他的儿子是嫡长子,以后是要继承这大楚朝的江山!
他不狠下心来怎么能行?
他不知不觉揽过儿子的肩头,继续道。
“我心疼却也无可奈何!”
“我不对你狠,以后……那些难管的大臣、那些虎视眈眈的异族、还有周边这些诸邻国,他们……咳咳!他们会对你更狠!”
“广南之事,你都看到了!”
他无力地朝儿子笑了笑。
“我们终究是普通人,没有手眼通天的本事!”
“千防万防,还是出了这样的岔子,葬送了这么多条人命!”
他郑重地对赵启辰道。
“辰儿你记住!”
“天底下谁都可以不努力,唯有你不行!”
“天底下谁都可以没本事,唯有你不能!”
“你不努力你无能,会有无数人送命的!”
赵启辰垂泪更咽。
“儿子……多谢父皇教导!”
赵君尧靠在儿子肩头,抬眼看了看他,故作轻松一笑。
“哭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不许落泪!”
赵启辰却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从脸颊滑落。
他咬牙坚韧道。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只有这一回,父皇,只有这一回!”
赵君尧盯着他,良久才喃喃应了个‘好’字。
……
天色刚下过雪,又出暖阳。
初春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父子两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