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梨花镇才下过雨。
午后的墓园,潮湿的空气弥漫着整座幽静的山脉。
段舒娴覆在男人身前,扭头望向山上稀薄的白雾,小声道:“我觉得……”
“你自己是走不上去了!算了,我背你。”
“背我上去啊?”
连姑娘自己都觉得让别的男人送她走到初恋的墓前,是一件多么羞耻的事情。
可是她又别无他法,咬着唇瓣只好点头,“嗯,谢谢你。”
“我说过,这是你最后一次来这里,……你不用觉得对不起谁。”皇甫言深到底是个心智成熟、稳重的男人,虽然觉得小女人每年都特别赶在那人忌日来上坟,这般执著与深情厚意,多半会让他吃味。
可是他真的没有嫉妒那人的意思。
毕竟,躺在这座山里早已化作尘土的那个人,离世的时候还是个纯情少年。
皇甫言深知道小女人是没可能自己上山的,于是,背着轻盈的娇躯,提着一篮香水百合,沿着墓园修建的水泥石阶一级一级的攀爬上去。
爬到半山腰的地方,在青松林前才把人放下来。
段舒娴强忍着内心的酸楚,将想要掉出来的眼泪逼退。
扶着男人的有力的手臂一步步走到那座孤寂的坟前,映入眼帘的是,墓碑上镶嵌着的一张笑容灿烂的少年黑白照片。
看到这张经受风吹日晒的黑白照片,皇甫言深似乎能理解身边小女人的思念之情。
倘若当年他们之间非常相爱,那么在少年离开之后,她独自承受的孤独只会成倍的与日俱增。
两人站在目前,有一瞬的静默。
段舒娴晃了晃神,从包包里取出几样东西。
“我来帮你摆。”
皇甫言深看到姑娘从包包里面拿出了几样小礼物。
知道她肯定是早就准备好,要带来送给他。
于是,送她手里接过那几样小礼物,小泰迪熊,钢笔,还有一颗超大的大白兔奶糖。
这要是平日里,他定会错愕于她的单纯。
但此情此景,他只有默然的帮忙把这些“千里送来的鹅毛”,摆放在墓前,和那一束香水百合放在一起。
这,就是她执著的每年要来看望他的缘故!!
“谢谢啊……”
有他在身旁,段舒娴想吐露的心声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倾述。
过了一会,她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湿润,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