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他打烂了那地方,必然会引起孔雀国国民的强烈仇恨,他带着大军一旦撤离……你这张大夏人的面孔,我担心会被愤怒的孔雀国国民给撕烂!”
枯蝉微微一笑,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他站了起来,在院子中走了几步,握住了插在架子上的那根般若禅杖,他仔细的摸了摸,“佛说,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佛是慈爱的,是大悲的,是解脱众生疾苦的……”
“我为弘扬佛法而去,带去的是慰藉他们心灵创伤的安宁。或许会遭一些罪,但我相信在佛门天雨的润泽之下,他们会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皈依我佛……或者……成为我佛的信众。”
“唯有如此,方能证我佛大道,方能成就贫僧罗汉果位。”
樊天宁眉间的皱褶舒展开来,他看着星光下的枯蝉和尚,觉得既然那是他的理想,那便无须再去阻拦。
这或许就是人的变化。
短短数年时间,曾经的枯蝉小和尚成长为了而今佛宗的宗主。
当年去武朝的时候,枯蝉是不信佛的,可现在,他已经成为了佛的最虔诚的信徒。
甚至他还背负起了上代佛宗宗主的遗愿,要将佛法光大弘扬。
只是,这一路向西,他可能顺利?
“准备带多少人去?”
“一匹马,三个徒弟,足矣!”
“……我的一千亲卫随你去。”
枯蝉摇了摇头,他那年轻的脸上此刻绽放着璀璨的光芒,“行僧之旅,不在红尘,而在五行之外。这是一场远足,更是一场苦修。我不是去享福的,行千里之路,方可涤心境自然,阅尽千山,才可画胸中沟壑。”
“……一路食宿怎么办?”
“风餐、露宿。”
“若不可为,便早日返回,我可不想你死在了那异国他乡。”
枯蝉放下禅杖走了回来,又坐在了樊天宁的对面,“即便死,也无妨。”
枯蝉的脸上是一往无悔的决然表情,樊天宁没有再多说,他举起了手里的茶盏,“既如此,那便以茶代酒,祝你一路顺风!”
枯蝉举杯,道谢,二人饮了一杯茶。
“时日已晚,施主请回吧。”
“明日何时动身?我来送送你。”
“不用,贫僧又不是去寻死,说不定有朝一日让佛宗在孔雀国发扬光大贫僧还会再回白马寺来看看,那样……也算是衣锦还乡了吧。”
樊天宁离去,神色有些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