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就会狂吃的人,如果不肯承认,他也没辙。
有花深嗅醉香,反手将被子拉没了头,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不知是恼,还是馋。
兰生廊下走,香儿在她身侧打着灯,静静跟随。这丫头年纪小,但很懂事了,十分乖巧。然而,她没当心腹来培养,倒不是因为她娘买进来的,只是希望身边有这么一个小丫头,闷头干活,心里纯净些。拐过一角,迎面看到她娘,有霞无晚各捧茶点和棋盘。
邬梅也看见了兰生,淡然道,“听说北院不能住人,我就暂时不过去了。你若也觉得不方便,我跟两位妹妹说一声,先跟萍儿或莎儿住,等北院修好再搬。”
“不用娘费心,我住得挺好。只不知肖总管何时找人开工?工人们来来去去的,我能否避出去?昼出夜归,或找个客栈暂住也无妨。”兰生也淡然。
“你无妨,别人有妨。”邬梅岂能不懂兰生?分明借机往外跑。“你嫌跟妹妹同住不自在,我也明白。你要是不抱怨修得慢,我会交待肖总管,让工人们只做半日,尽紧要的地方赶工。”
“半日好打发,出去逛处景就过了。”无鱼,虾也好。
邬梅笑起来,“就想着出门。可惜这是帝都,不是瑶镇,这府里更不是我说了算,你爱跑出去的性子得收敛。你爹已经同我说好,从明日起,半日学礼半日学易,钟氏和玉蕊都应了好。如今府里无大主母,而李氏钟氏又与寻常人家的姬妾不同,她们娘家皆是朝廷大臣,你别再明着冲撞。”
兰生挑挑眉,但道一声是。
“我却也知太过拘了你,你指不定要闹出事来,所以费了一番工夫,终于让你爹点头答应,每学三日放你一日休息,我不会管你做什么。”邬梅与兰生相处,时而像东家,时而是朋友,时而又成对手。不检讨有什么不足,只管我行我素。
三日放一日,不错了。兰生让到一旁。
邬梅走过去,在不远处敲了敲门。门开,南月涯出现,伸手扶了。两人皆笑,亲热进屋去。
兰生定定看一会儿听一会儿,才转身走了。
也许就是孤儿命,前世今生一人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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