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夜空中亮起耀眼的火焰球,照出八位身着灿片舞衣的女子。她们那般自在玩转火球,丝毫不在意人们眼中所见的危险,自各个水亭的亭尖飞向中央水阁。白纱飘飘,霓裳惊艳,恍若飞天仙女。飞过之处,星星点点流动起金线。
八人齐落水阁珍宝顶,朝檐上一甩火球,砰砰砰,上方爆出烟花,谢下也壮丽。女子们动作曼妙,飞身落在白玉石上。丝乐起,罄钟再悠荡,众女一曲舞飞天。
兰生叹,玲珑水榭第三景流金落飞仙,实至名归。
朵夫人也大赞好,“这些舞姬如何飞在空中,又如何跳下高顶,还能舞火球,真是妙不可言,美不可喻,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柏湖舟得意挑眉,“天机不可泄漏。”
老夫人啐他,“别听他故弄玄虚,看了这么多场,我大致弄得明白。这九个水屋顶上肯定有机关,能升降铁丝,吊着舞娘们飞过水去。至于这回多出来的耍火球,多半是他那些狐朋狗友中有杂耍的教。看着吓人,其实安全得很。还有,他那座大水阁花样多着呢,石板一掀有暗室,可以藏三四十人。舞娘们跳下时自有办法接应。”
兰生暗暗同意,但听到暗室时,心中一怔,凤眸眯细了。
柏湖舟则在老人家面前卖乖,“哪有您说得如此轻巧,里头道道多着呢,不知花了我多大功夫请了多少大匠。才有这出精彩绝伦。”
“再精彩绝伦,看多了也会腻。明年我生辰要是还办这一出,谁求我我都不来。”
原来是庆生。
柏湖舟清咳,“哪年我不翻花样,您瞧不上眼罢了。可您瞧不上,别人要瞧没得瞧。太后”再清嗓,“太后老人家说了,这两年天灾不少,百姓苦难,要一切从俭。明年您不来。省我银子了。”
“悠儿她娘。瞧见没?说什么养儿防老都是天真话,这小子我抱大的,一年庆我一次生辰还嫌贵,你家儿子女儿的婚事也别多操心。横竖好的不感激。坏的还要怨。到头来自己黯然神伤。”老夫人拿过大丫头递来的菜碟,吃一口就接一口,“只有这菜合我心意。”
柏湖舟连喊冤枉。朵夫人来不及笑。在家没感受到的温暖。在这陌生的地方感受到了。兰生淡笑,看看也好,免得她的血持续变冷,最后成“孤独怪人”。
一管事急吼吼在亭外喊声老板。
柏湖舟要出去听,老夫人却也要听,只好把人叫进来说话。
“本来有六队上船,可其中有一队突然闹退出,所以来问问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