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发出光来,渐渐扩漫整间屋子。随即她蹲身,不知从哪儿搬上一壶一杯,并扶他坐起。
“真是墙在亮,怎么”虽然他更想说谢,到嘴边就说墙了,而他的嘴碰到她递来的凉杯,立刻喝一大口水。渴极。
“这是床头柜,水和杯子就在柜下,下回渴了自己拿,喝完直接放柜上就好。这灯我会调小,要是还嫌亮,罩这个睡。”她又从床头柜拿出一样东西。
后来,他知道这叫眼罩。
她说完,转身要走。
“兰生,这么小的寝屋,内务司不肯拨多银两给你?”他全身在烧,但她离自己那么近,觉得心情不错,精神也不错,就问两句。
刚才灯亮之后,他已经看清,除了床头各一边的柜子,这屋子真小得只放一张床。当然,对于床的超大尺寸,他还是相当满意的。
“睡觉的屋子而已,造大做什么?睡吧,有话明天再说。”他仍发着烧,她扶他起身时就感觉到了,所以任劳任怨,也不凶巴巴。
“呃”第二问有些尴尬,他不知如何开口。
她却猜到了,“洗手间在画旁的门后我还是带你看一下怎么用吧。”
洗手间?他还有力气笑,“想来六皇子府到处都是新奇,等我好了,烦请爱妃带我四处看看。”
新奇的都在尔月庭,尔日庭尊重传统,还是盖着茅厕用着马桶。不过这种话不必现在说给他听,只是推门进去点了灯。
他但见门里一点不窄,灯色明亮广照,心里更好奇,不等她来扶,自己摸墙走了进去。一间和寝屋差不多大的屋子,看上去几乎是空的,也靠着大面明窗,放着他从没见过的木架子和铁疙瘩,还有一面与人齐高的棱镜,一张梳妆台。
“那是更衣室。”看他自己能走,她也不打算再扶,指指身后的门,“洗手间是这间。”
“很累?”他看出她脸色疲惫,边问边随她走入洗手间,不禁一怔。
整个房间的墙上居然都贴满了瓷片。瓷墙底色洁白,瓷片凸纹染绿,从墙角向两面墙伸展出一丛随风晃动的翠竹图来,因为凸纹的缘故,仿佛真竹,惟妙惟肖。翠竹瓷墙下一只椭圆大竹桶,墙中挖出窄长一道,放着彩色的瓷鸟和胖厚的蜡烛。桶旁有根红木长架,一把三脚圆凳,大概是他唯一说得出名字的,挂放衣物和巾子用。竹桶底下的地瓷绘了形状各异色泽不同的鹅卵石,然后向外绘鱼,但不繁杂,以浅白色为主,点缀生趣,恰美。
靠门旁的墙上有大理石台,台上放一只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