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新近落户鸦场更西的山地,与居安员工宿舍区相邻,正匾挂着南月的宅邸里,传来鞭炮声,笑语不断。大门敞着,从整洁的街道那头挂起的各种灯,一直接进门里去。主街今夜有灯会和集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兰生从鸦场回家,就差点让从门里冲出来的南月凌弹到,还好无果眼明手快将他拎开。
南月凌吐吐舌,“大姐回来啦,今天可早!”
南月凌不是小小少年了,但却俨然是这个家里的孩子王,跟在他身后的,除了阿附,他的前小厮,现在的好兄弟,还有金行能者小喜娃,冯娘的儿子三宝。
兰生回头看看门外等着的一串孩子,笑问小弟,“去哪儿疯?”
“今晚书院有猜谜大赛,先生说,谁猜得最多,就奖谁一幅画。是师父的雪林逐鹿图呢。”南月凌自小爱书画,后来弃易经,随伯炎伯喜父子去游学,回来后有了自己学习的方向。如今,一边在居安造的制图室赚银子,一边攻研各派名家的书画风格。
“你书房里不是挂了好些侯爷的字画?”在兰生看来,成天和伯喜混在一起,拜伯炎为师的南月凌,对于这种奖赏,应该很淡定才是。
“雪林逐鹿图是名画。”南月凌双眼放光,誓在必得的模样,然后带头跑了出去。
“不知名画能卖到多少银子?我不但没了王妃的头衔,还成了下堂妻。好事之徒看我过得不凄凉,可能又出无中生有的念头。或许,我该装装穷?”兰生边说边进了家门。
“家里本有些钱财,卖画反而显得假了。”小宅子没有门房,无果回身关了门。
兰生等他时,打量这所新居。前庭没有花园,一块长方地铺了花形方砖,在离门最远的下风区造了马房,上风区为练武场。正中一栋三层黄石楼,共三十六间屋子。正面开长形小窗。楼上无顶,似城楼一般围着坚固的石墙,宽敞楼顶建一座琉璃八角风神塔,还能看时刻。但很少有人知道。黄灿灿的琉璃塔尖有一间瞭望室。可以看得很远。
黄石楼中专住护院。一间四人,目前满员,由宁伯管着。巡逻面积扩大到了整个员工村。南月家的宅子越换越小,仆人虽然遣散大半,但有些怎么都不肯走,单是大管事就有三人了,所以宁伯自荐管理护院。兰生没有多想,还觉得会打仗也不一定要会功夫。
穿过黄石楼的中廊,就进入主宅。四合院,只有偏北一角亭子和小小花坛的园景,平房紧当当靠在一起,却因为排列成三个对开的口字,不显得拥挤局促,反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