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于几乎无知的状态,所谓总将作调度,可能还得听兰生的。
只是考虑到安鹄的刁难,以及他人的眼红嫉妒,泫瑾荻没有说出这样的推测,就怕给了兰生太高的期望,不尽人意的时候,她会太沮丧。
“随便了。”没期望的兰生,因此拥有很没所谓的乐观心态,“我还不信,派不到我用场。”
不会派不到用场,恐怕等到上了工地,她动一动,人们才能动一动。绘图定版其实就是山水画和工笔画,只有外观全景,而里面包含那么多工造技术,还需要制图,甚至事先制模,各种详解。他已得知,目前总将和次将想要不依靠兰生作出制图,似乎进展艰难缓慢,关在工造司不少日子,天天焦头土脸,哭丧着表情。
不过,这样的消息,泫瑾荻也不说给兰生听。或者说,他的妻心知肚明吧。
两人安静走了一会儿,泫瑾荻道,“木林捎信给我,说你有话要说。”
“对了。”兰生微叹,本来只是小事迷糊,现在大事也迷糊了?“我不是跟你提过暅珑先生的事?”
泫瑾荻记忆力极佳,“那位已经归隐的阴宅师。你说他可能是造了公主北府的人,而公主北府的工造风格与影门宗主见你的绿竹殿似出自同一人手笔。这么看来,你已有了把握。”
“很可惜,我猜得不对。”兰生摇头,再道,“但木林打听到了别的事。我觉得接下去就超出自己的能力了,该由你接手,不过,天下没有白捡的大饼。为了新都造案,工造司拿着鸡毛当令箭,半强迫要求民造行全力支持,只给那点塞牙缝的补贴银子,又不准我们再接其他新的活儿,今冬岂非要喝西北风充饥?”
泫瑾荻好笑,神情中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那你的意思是”
“亲兄弟都明算账,更何况大难临头各自飞的夫妻。”兰生自顾自想得美好,“你那么富裕,花个一万两银子买下消息,小意思吧。”
“一万两是不算多。”泫瑾荻的小金库很胖,“我就是不太明白,大难临头既然会飞掉的老婆,凭什么让相公在她身上花银子呢?而且,你显然忘了我当初怎么教你的。做买卖,不能只图自己的利,也不要想当然对熟人大开口,说着明算账的道理,却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到头来,只能造一座必塌的楼。”
兰生脸色一苦,对了,对了,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又犯想占便宜的老毛病,却不记得这人是谈起买卖就不说人情的势利鬼。
“若是人情,就别说买卖;若是买卖,就别提人情。”他的原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