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王入殿, 拿眼扫了一圈这些个跟太子语气请奏的臣子们。
与皇帝请安之后, 便开口道:“臣听闻最近有臣子担忧运河劳民伤财,长此以往国将不国,便特来与万岁算一笔账。”
嘉康帝笑着道:“忘山身为武将,如今也忧虑国计民生,可见是在京中的历练让眼界开阔!这是好事, 不过户部已经有尚大人细算了账目,大致无措, 倒是不用再算。”
虽然皇帝句句都是字面上的意思。可这话听入了众位臣子的耳里, 顿时生出了别样的意思——万岁这话分明是暗指琅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是拿话再敲打他呢!
顿时个个心中暗笑, 觉得这位江东王可真是吃饱了撑的。
楚邪不慌不忙道:“臣跟尚大人算的是两笔账,他的是出账, 臣算的入账。”
嘉康帝听到这, 倒是觉得有趣, 便问:“爱卿的入账是怎么样的算法?”
琅王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了一份奏折, 其上详细地罗列的运河开凿之后, 每年往来货物船行经运河的大致收税银两,以及南方一旦发生战事, 调转辎重节省的银两数。
其实这些个账目都是琼娘昨晚连夜拢算出来的。她经历前世,自然知道这运河开凿以后,往来的船只是如何的繁多忙碌,这笔笔进账也是算得心里有底, 条条分明。
其中根据船只大小、吃水多寡收取赋税,也是上一世采取的措施。她拢算得细,更是延展到了十年二十年后的收益。
而琅王又在琼娘拢算的账目基础上,添加了上游缺水的内陆因为这条运河的开凿而可以充分灌溉庄稼,多涝的下游有了运河后更可以排涝分流洪水等内容。
这笔惠及民生的账目就是千秋万代,无法用钱银衡量了。
嘉康帝越看眼睛越亮,最后宣身边的太监将奏折的内容大声读给群臣听。
有一部分臣子对这运河并无详实的研究,只是先前听太子慷慨陈词,尚大人的银两损耗算得触目惊心,便心有戚戚,随声附和。
可是现在听了琅王奏折的内容,那几十年后所入的赋税银两不但完全抵消了运河修建的损耗,还可变亏损为巨额的盈利,实在是比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运河的效用甚多,虽然有防护上的弊端,然后利大于弊,的确不该工程过半,因噎废食。
太子一听,加之见了皇帝似乎有所转变的表情,心内一沉,便急急出列道:“琅王的账面虽然算得漂亮,然而一旦运河为奸人所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