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 琼娘不想再跟他言, 只起身出屋,往一旁的小书房走去。
这是当初琅王为讨她欢心,特意给她归置的房子,让她有个拨算盘,看账本的地方。
琼娘此时便想一个人去书房静静, 这也是人的脾气习惯使然。前世里,她与尚云天相敬如宾并不代表两人没有争吵, 只是没闹到脸红儿的时候, 二人便有意无意地各自分开做自己的事情。
待得高涨的怒气冷却了,二人也便若无其事地翻到下一页去了。这日子就可平静而看似和美的过下去。
而如今,琼娘不想跟一朝得逞原形毕露的王爷吵, 便想在小书房里囫囵一夜,顺便想一想应付白家低价倾销的计策。
可惜, 楚邪却不是尚云天。他在战场上向来是狭路相逢勇者胜, 岂有避战的道理?他说得正热, 可琼娘却掉头便走, 这是何道理?
王爷当下便绷着脸直追撵到了小书斋:“与你说话, 只说了一半,掉头便走是何道理?莫以为府里没有长辈, 你便没了形状!”
琼娘从书堆儿里慢悠悠地抬起头,抽冷子来一句道:“谁说府里无长辈,你干姨母站在你面前,你不也是大呼小叫的?”
楚邪没想到这小娘如今嫁入府里, 身在他的屋檐下,竟然越没了章法,连敬语也不用,直接你啊你的,朝中御史都噤若寒蝉,不敢轻易言及的事儿,她却扔甩出来堵自己的嘴。
当下气得眉头一挑,邪笑着道:“怎么?觉得外甥不够谦恭?那你也得有个样子出来啊?说你几句便拿了乔儿,你见过哪个姨母躺在外甥的身下红着眼儿的哼哼?”
琼娘相敬如宾的夫妻之道,在琅王府里注定是要行走不通的,只这几句热热的刀枪剑戟,便将琼娘的火气全拱出来的了!
当下扔甩了手里的书本,来到书桌前,磨墨拎笔一气呵成,落笔走龙游凤写下了和离书状一封,然后递给了琅王道:“请王爷过目,若是无不妥之处,还请按押写上名姓,明日一早。请人递了宗人府录入,琼娘自会收拾行囊自归崔家!”
琅王没想到这小娘写和离书跟抄录诗句一边顺畅,甩手便是一张。
这该叫什么?年幼轻狂不知世道险恶?还是故意拿乔儿,跟他起杠?
若是此时服软,岂不是被她死死压上一头,越发的不知天高地厚了?
当下冷言瞪着琼娘,只伸手接笔,在那和离书上写下自己的大名。
琼娘的脸色未变,也许是婚前便想过无数次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