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回到了变得有些清冷的卧室, 气哼哼地径直躺在了床榻上, 枕塌间满鼻子都是琼娘那股子淡淡幽香,熏得人心里一阵的浮躁。
人会去哪?左右不过是回了崔家。他岳父看着少言寡语,却是个明白人,见女儿这般回来,该是会斥责她的不是……岳母刘氏也是过日子的正经妇人, 少不得要帮着说嘴几句……
这么想来,烦躁的心, 又自安稳些。一时又想到这琼娘说离府便离府的毛病当真是将养不得!这一次便是要扳一扳她这些个骄横的毛病……
这么胡思乱想, 人也便睡了。
只是第二日晨起时,习惯性地去抱枕边之人,却发现身边空泛泛的。
琅王心不在焉地起身洗漱, 在小厮的帮助下换穿朝服。
不过临走的时候,又嘱咐门房, 若是崔家二老送王妃归府时, 自当叫人知会他回府。
偏巧今日朝堂讨论北疆扩军, 增加军饷等事宜, 这朝会便像乡下婆娘的裹脚布, 又臭又长。
琅王熟稔军中事务,少不得偕同兵部一起核算种种开销。待得算得头晕脑胀, 从兵部出来时,一同核算的卢卷不有得打趣道:“今日是怎么了?往日听到边关增兵都是精神大振的光景,可没有这般颓唐的时候!”
他自一个人,却不见琅王回话, 待看着他始终阴郁的脸,再想起昨日茶宴的情形,便小心翼翼道:“该不会是昨儿回去,跟王妃置气了吧?”
卢卷不是外人,琅王自是简略地说了一下。卢卷听得一咧嘴,心道:琅王妃还真是个不好相与的,看着瘦小纤弱的女子,竟是这么敢跟琅王当面镗锣地敲打,勇气可嘉!要知道,琅王从小便是混不吝,那可是连太子都敢上手抽打的主儿!
不过看着至交后院起火,自己悠哉作清闲状,显然有违君子之道。
当下便劝解道:“琅王妃年纪还小,你也说了,你那岳父岳母都是娇惯孩子的,她一时受了委屈,自然是要往父母那跑,可你若置之不理,岂不是连你的岳父大人都下不来台?最好是别等崔家上门,还是琅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去将王妃接回来,这样大家岂不是都脸面好看?”
这卢家人口众多,卢卷自然熟悉这些个后宅的门路。琅王此时也是受教听劝的,只略想了想,便趁着下朝的功夫去了趟崔家。
那刘氏见了贵婿前来,自然是笑脸相迎,伸着脖儿朝着他身后看:“怎么琼娘没跟你一起回来?”
琅王心内一紧——琼娘竟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