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歌喷出一口茶,心里的火气倒降了下来,瞅了一眼她斑斑点点的小脸,冷声道:“你要的东西没找着。”
李浅顿时急了,“为什么?”
那私宅防守极严,几千官兵费了很大的劲儿才攻进去。派人在里面大翻一通,暗室找到四个,仓库有一个,金银珠宝值钱的东西倒藏了不少,书本却半个都没有。唯一一个放着纸张的暗格里,还是几幅价值万金的名人字画,和一大叠广和银楼的银票。
这根本不像个住人的宅子,倒像是专门藏匿金银的窝点。不过里面的东西他一点也没动,全封存了,等着上报。
楚天歌的父亲是燕朝首富,母亲又贵为公主,平生最不缺的就是金银财宝,对这些东西就像看见粪土一样,丝毫不动心。
李浅也相信他没动心思,以他的性格还真不屑把这些身外之物据为己有。她担心的是另一件事,没有账簿就不能治朝里那些人的罪,光搜出一堆金银又能明什么。甚至连证明是冯成所有,都证明不了。他大可以不承认,不知道,而那个什么绸缎商人罗子星也会跳出来,给他们扣个私入民宅,抢夺民财的大帽子,再加上私自扣抓朝廷官员,种种罪名加起来,真是有几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这会儿她忽然有点后悔自己行事莽撞,弄的场面也太大了,以致把自己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她也罢了,只难为楚天歌跟着她一起倒霉。还有齐曦炎,他顶的压力可是最大的。
楚天歌现在也豁出去了,左右是这样了,生死就看这一回,又岂能半途而废?
两人也不吵了,静下心来商量着怎么做,李浅让他去抓那个宅子的挂名主人,姓罗的富商,然后上报朝廷,就有人密报云梦山匪盗把劫来的赃物藏着宅子,他才带兵去剿。倒要瞧瞧一个小小绸缎商,怎么解释里面的庞大银钱。
楚天歌也觉可行,大大鄙视了一把她的阴险,才叫兵丁出去抓人。他走了这大半夜,腿疼的厉害,也懒得走路了,干脆坐在屋里,一面喝茶(新沏的)一面看他们怎么审问。
李浅觉得根本问不下去了,能的都了,不能的,那是打死都问不出半句。所以她托着腮坐在桌边,暗自寻思冯成到底把账簿放哪儿。
没带在身上,没藏在家里,也没在那座宅子里,那只有可能在亲信朋友那儿。他信得过的朋友有多少,而又让别人想不到的又会是谁呢?
想着想着,脑中忽然冒出蓝彩蝶那张万分娇柔的脸。蓝彩蝶与冯成关系暧昧,她又曾出入过私宅,难道会是在她那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