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丑年四月,隆章帝缠绵床榻月余,终在一个月黑的夜晚薨世。死前手里紧紧握着一条洗的发白的手帕,隐隐可见满脸泪痕。
皇上一死,举国哀伤,正值国丧之际一切从简,所有娱乐活动也一概禁止。
娱乐禁不禁止的李浅倒不在乎,只是为什么要从简到,连身上的伤药都得少涂?
在床上躺了多半个月了,身上的伤都没好全,她不由拉着老耿太医的袖子连声追问:“您确定您不是庸医?”
这太医姓耿名直,性格还真是耿直,闻言暴怒,一甩袖子,喝道:“你这小监恁得无礼。”
李浅耸耸肩,“开个玩笑而已,太医大人何必生气。”
耿太医哼了一声,扔下一包药,怒气冲冲地走了。
李浅不由叹口气,这个陈太医医术不错,可就是太死板,伤药涂多少,涂几分都精确量过,她想多涂点也不肯,渀佛他那包是什么疗伤至宝。
气走了太医倒不怕,反正这里有的是人给治伤。她招手唤:“小路子,过来给本总管上药。”
“诺。”小路子见她摆谱,嬉笑着走过来,挖了一大块涂在她身上一边涂一边道:“头儿你身上真是白净,皮肤也细,也不知怎么保养的。”
起这个李浅就一脸的郁闷,她昏厥之后就被连夜送回太子府。幸亏她有内力护体,腿才没被打折,也幸亏是醒得早,赶在太医来之前醒过来,阻止了这些人给她诊脉。
当时她对着耿太医那张耿直无比的脸,哽咽出声。言称自己是个小人物,福缘太浅,被太医诊治会折笀,只求给包伤药就好。
耿太医受了太子之命跟过来,自是不高兴,“之乎者也”的了一大通。可她依然装作大义凛然的样子。不为所动。
病人不配合。医者也无奈,料定她只是受了皮肉之伤,便叫人立刻脱下裤子给她上药。
李浅怕挣扎太过,更容易露馅。只好趴着不动,任凭他们把自己屁股看了个够。当然血肉模糊的也没啥好看的,只要前面不被看到。也没人怀疑她的性别。只是自此后她屁股白皙的美名却传了出去,慕名而来偷看的络绎不绝。
李浅气得几次赶人,床头备上几块砖头。谁敢进来就扔谁。赶走无数男男女女,不男不女后,只留了小路子一个给她上药。
就这样由他上过来,上过去,十几日之后,她便也感觉不到羞涩了,老皮老脸的任他看个够。
这几天沈致和付言明都来看过她。但碍于这里是王府进出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