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出来了,也救出了花姨,下面该考虑的就是她自己的出路了。
顾相宜邀她一起,说在韩通安置了母亲,让她过去同住。李浅拒绝了,他们非亲非故的,何必找这不自在。更何况他是顾家人,与他太亲近总不是好事。
“自此之后,咱们再不相干,拜过堂的事你就当成了一场梦吧。”她的声音清冷地带着坚决,顾相宜心莫名一痛。
他想说句什么,说自己对她动了心,说他希望以后照顾她,可他却说不出口。从没向哪个女人低声下气过,鬼才知道求恳的话该怎么说,而且他的顾家身份,也容不得他把她拽进浑水。
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跳下马车,然后挥挥着手,大喊着跟他道别。她喊的是“后会有期”,这让他小小兴奋了一下,又忍不住期望,或者有生之年真的还能再见她。
马车前行,直到她的身影模糊,消失,再也看不见时,他才放下车帘转过头,对车夫冷声道:“去韩通。”
他还有很多事要做,他的一生都不会是埋没人下的,现在救出母亲,他已没了牵挂,也该是一展抱负的时候了。
离开顾家,心里依然惦记那个地方,不是因为那儿有多好,而是因为齐曦炎。顾家势力日渐膨胀,日后定会造成很大隐患,可是她该如何通知皇上引起注意呢?
写匿名信肯定不行,既然没决定到他身边晃悠,还是少露点蛛丝马迹的好。
左右不是一两天能解决的事。看来也只能从长计议了。想到此,不由深深一叹,她这不省事的心啊,真是一时一刻都不得消停。
再往前走便是茫茫田野。四顾无人,便坐在地头上开始琢磨着要去哪儿。
真的不做太监了,心里反倒有点空空的。这些年她受齐曦炎的保护也过惯了大权在握。一呼百应的日子。轮到自己过日子时才知道生活的艰辛,身上的银子统共就那么点,要想靠此生活还不够喝粥的呢。此刻她格外怀念宫里那个坛子,那辛苦攒的两万点银子啊,咋就没带出来呢?
沈致去了北地一个小县做县令,具体是哪里却不清楚,也许可以上那儿去投奔他。再者她似乎有个舅舅在凉州做生意。听说当年因为一点事和家里闹翻了。那会儿母亲年纪还小,具体因为什么也记不清了,只知道舅舅离开时曾发誓永不回方家。
那好歹是个亲戚,会不会收留她也无所谓,就当溜达一圈散心吧。
这么想着。忙站起身,拍拍屁股,上路去也。
李浅本想一路游山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