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尽管说就是。”
方袭人道:“昨日收到楚家的请柬,想请教伯母九娘可否能去。”
侯夫人笑道:“过几日就是中秋,宫里有宴会,你与我一同进宫,这种小孩子们玩的家宴就让五娘和六娘去。”
“诺。”方袭人应了一声,心里莫名的开始发慌。看她的意思,普通家宴不让她参加,竟是要把她送到宫里去吗?
当今皇上是个极英明的君主,可听说他好男色不好女色,最宠信的人是个太监,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她的良配?果然方家没安好心的,有好事怎不叫他们嫡亲的女儿去,却千里迢迢的把她这个不得宠的庶女接来?
猜想自己有可能被送进宫里,心情忽变得很差,看来自己想逃脱方家掌控自立门户可能性越来越小了。
方袭人自认性格是绝不服输的,她思虑再三还是按照自己原计划进行。方家主意打得好,可谁敢保证皇上就能看上她。一个对太监感兴趣的人,眼光想必也独特的很。
当天她就画了两幅首饰的图样,叫秀姑拿去京都几家金楼,还嘱咐她千万不要叫陈嬷嬷知道。
秀姑这人做事向来不过脑子的,人也蠢笨,但好在对她没别的心思,不过陈嬷嬷却不一样,她总觉这个人是谁派来监视她的,所以还是防着点的好。
秀姑去后不久就回来了,说同和金楼的掌柜对她的图样很满意,让她多画一些。每幅图给一钱银子。
方袭人听得只咗牙花子,一副图辛辛苦苦画了一个多时辰,才卖一钱银子,照这样画下去。就是画得手断,她也不可能挣下一份足以温饱的家业。都说现在做画师的都是贱命,看来这话果然不假的。
她决定再上一次街。或者能找到灵感再寻一门来钱快的生意。还不到去学院的日子,便跟侯夫人说要庙里上柱香祈福,顺便挑选一些进宫要佩戴的首饰。”
秀姑兴奋地蹦了蹦,接了钱跑过去。
这会儿一个脸圆圆的白净小子走到那人身后,轻声道:“爷,该走了。”
那人点点头,忽道:“我记得她最喜欢吃这家的点心的,你去买些。”
白净小子应了一声,嘴里却小声嘟囔着:“给个死人吃什么点心,爷果然脑袋坏死了。”
正说着,突然一抬眼看见方袭人,她立在一个台阶上,被风一吹她裙带飘飘的宛如要飞天而去。他不由揉了揉眼,再睁开时已不见了她的身影。
“小路子,你在磨蹭什么?”那人轻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