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前指挥的是一个嘴歪眼斜的太监,此刻用撇到鬓角的眼睛睨了她一眼,反而大喊着让小黄门们快点。
宫中规矩没有皇上和皇后的旨意,女眷滞留皇宫的罪名极大,轻则责骂,重则是要下狱的。方袭人也听人讲过这个规矩,她知道今天若出不了宫,明天就有可能在在监狱里吃早饭了。
见人家不买侯夫人的账,只得一咬牙钻出马车。她劈手抢过车夫的马鞭,对着那太监头上挥去,怒道:“你个狗奴才,可知道马车里坐的是谁,还不开门?”
那太监被打得满头是血,抬头看了她一眼,忽觉脚底板升起一股凉气直冲头顶,竟下意识地应了下来,吩咐太监开门放人。
等马车出宫,他才似反应过来,摸着自己流血的头骂道:“奶奶的,到底怎么回事,真是活见鬼了。”
刚才他竟以为是那个人活过来了,娘的,到底马车上坐的是谁?是谁这么大胆,敢抽他这个四品统领太监的头?
“你看见了吗?那是谁?”他问身边的小监。
那小监呲牙一笑,“是个女人吧。”
“你个小岭子,别以为以前伺候过大总管就比别人高一等,告诉你,你现在伺候的是我这个统领太监”
“诺。”小岭子应一声,心道,伺候过那个人也没多了不起,以前他顶得她一愣一愣的,那才了不起呢。他也不着急给这位统领太监治伤,最好流血流死他才好。
某些人真是恬不知耻。自以为靠着花妃这棵大树,就可以在宫里为所欲为了吗?
直到马车驰出皇宫,侯夫人依然有些惊魂未定,要不是方袭人一马鞭镇住那太监。今天真的要惹大麻烦了。她和荣嫔说话连时间都忘了,真要出了事,恐怕连荣嫔也得搭上。
她狐疑望着方袭人。眼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女子为何爆发时,竟有这么大的胆量?刚才那个太监可不是一般的太监,那是仅次于内廷大总管路公公的人物,后宫花妃娘娘的亲信之人。
看来自己真要重新衡量一下这个丫头了,她不但心眼多,胆子还这么大,假以时日绝对是个可利用的人。只是要想为她所用。必须得好好的下一番功夫。
想到此,脸上瞬间绽出一抹温和笑意,看得某人一阵头皮发紧。
第二日是上书院的日子,一大早方袭人就和方宝玲出了府门。
方宝玲自去上课,她则跑到自己新弄的小店去。
这里还没开张。购置的药材已经送到,只缺的就是制药的师傅。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