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河流的方向。
看见这两人,李浅的心连颤了两颤。真是不想见的全到齐了。
只听张明长道:“也不知那个什么狗屁都水使者到了没有,听说人不大架子还挺大,皇上亲派紫衣卫给卫护呢。”
沈致笑,“架子大还能大过你吗?皇上亲自让楚侯爷去请你,够给面子了。”
李浅不由咧嘴,原来他们不是在说工程。而是在说她坏话。
她忽的从人群中跳出来,就这样大喇喇地跳到张明长面前,叫道:“张大人请了。”
张明长果然受惊,双腿一软坐在地上,手中的米尺早不知飞哪儿去了。
李浅蹲在地上,装作好心地问着:“咦?张大人,您怎么了?”
“你”张明长挤了半天才挤出一个字,望着她那张笑脸,满头的冷汗。
还是冯朔敦厚点,代为介绍,“这位是信任都水使者花大人。”
张明长这才松了口气,从地上坐起来,嘟嘟囔囔道:“没事长得像那个人做什么,吓我一跳。”好像听说过新任都水使者是那个人的弟弟,可也不用长得这么像吧,害他还以为见鬼了。
李浅哈哈一笑,她也不是故意吓他,只是想通过一场嬉闹,转移心中的郁气。整理好心思面对沈致。
她终于站起来,看向沈致,对他浅浅一笑。
沈致偏了偏头,没理会她,可还是能看出他握住的拳头上,几根青筋紧绷。
他还在生气吗?气她的离开,气她的无情?
或者生气也没有办法,两个人的命运之线已经分离,今生很难再找到交集了。
“沈大人好。”客气地打了个招呼,便把脸转向一边,去和后面的官员招呼。
沈致看着她一脸笑容的与众人寒暄,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他还在期望什么,期望她会哄着他,逗得他开心,不再生气吗?
苦笑一下,越发觉得自己在奢望,那一点小小心思里竟没将她完全忘记。失忆真好啊,失忆之后便什么痛苦都没有。可如果失忆之后,又慢慢想起从前就大大不好了。他的痛苦只会比以前更深。
当晚燕州郡守府设宴款待这些押运木石材料的官员,他们有的是从京里来的京官,有的是皇上专门下旨从各地方调来的,都是有一技之长,精英中的精英。而未来的时间里,这些人都将留在燕州,直到工程完工。
宴席中李浅被众人捧着坐在上首,张明长尚惊魂未定,拉着沈致远远坐到末座,真是有多远躲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