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血,齐曦炎觉得自己脚都软了。他的孩子,他盼许久的孩子,难道就在这盆雪水里吗?还有李浅,她怎么就能这样轻易倒下?
他扑过去,紧紧抓住床上女人的手,眼泪也不禁滑下几滴。这是他成人后第二次哭,第一次是因为她死,第二次却为了她和他的孩子。
感觉到她的手还有温度,他心绪稍定,问耿直,“她怎么样?能醒过来吗?”
耿直摇头,“还不知道,估计最少也得三两天吧,也有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齐曦炎咆哮了,“怎么会这样,你是太医,只是小产,怎么会要这么长时间?”
耿直“啊”了一声,猛然领会皇上是误会了,像他这样毫无关系的人一听到消息,都心急火燎的,更何况他了。他有心解释,还没得及开口,就被他劈头盖脸的一通骂,最后连“庸医”两字都出了口。
从没见过皇上发这么大的火,即便出再大的事,他的神情依然是稳稳的,丝毫不乱。这会儿他的心里应该痛到极点,可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么骂他。他耿直,平生最讨厌的就是“庸医”两字。
于是,一向“耿直”的耿太医决定隐瞒这件事,反正他也没提名道姓的问,就当成什么不知道吧。
他擦干净手,就让小鱼跟他一起出去,当然也没忘了端上那门血
齐曦炎却拦住不让,说这是他儿子一定要祭拜一番,还要他去找一些元宝纸钱来。
耿直心里好笑,还烧纸钱呢?若他知道里面放的只是一些刮下来的皮肉和一块脏布的话,不知道会不会暴跳如雷?
他没敢回答,忙走出去,就当没听见。装不知道是一回事,但有意欺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一扭脸对小鱼使了个眼色,让她赶紧跑。
小鱼这孩子也实在,还以为叫她给准备纸钱呢忙应了一声跑出
一时间屋里只剩下齐曦炎和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背身躺着,头发遮住大半张脸,他一时心急之下也没仔细看,只道她虚弱的动也动了,心中更生怜惜。
他痛,想必她更痛吧。
而也就在这时候,在院外角落和卢夫人说话的李浅,突然连打了两个喷嚏。她揉揉鼻子,有人骂她吗?
卢夫人劝道:“倾娘,外面天凉你还是先回去吧。”
李浅点头,也不知这会儿耿直把伤口缝合好了没有?
她们沿着原路往回走,一抬脸突然看见耿直从院子出来,那样子慌张之极。她有些好,拦住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