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心里郁闷。问他,“你这么着急,是觉得待在这儿会有危险吗?”
周天易道:“我觉得待在哪儿都有危险。”就算坐在家里,备不住房顶掉片瓦下来,还能把人砸死呢。
她无语了,不断的叹气。叹的肠子都快断了。
从前她以为好人有好报,后来被齐曦炎打了才知道,好人被嘲笑;从前以为做人要像山,现在才知道像山挨雷劈。所以她不敢强硬,只能乖乖地跟着人家走出去。走到茫茫长街,上了马车,向那不知何地的地方行去。
她心里也明白,就算周天易走也不会走得太远,他根本不可能出得城去。因为齐曦炎在城里,那屁人要是轻易叫他走了,她的脑袋可以赔给他当尿壶用。
当然,这是她心里的想法,在周天易面前可不敢露出半分的。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她所料,马车并没往城门方向去,而是绕到了南城的僻静处。
京都城的划分区是东富西贵,南穷北贫,方州也不例外。这南城可以说是穷人的聚集地,走个两三步都能看到一个穿的破破烂烂的人从面前经过。
车帘被封的死紧,想偷瞟一眼都不可能,李浅又闷又烦,便对他胡乱问几句。
“喂,你说这里人为什么都穿的破衣烂衫?”
“因为穷。”
“那这里不会有富人经过吗?”
“应该不会。”
有钱人哪会在这种破落的地方逗留?他冷嗤,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回答她的问话,简直无聊至极嘛。
他这话刚说了未久,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马嘶,拉车的马似乎被什么阻住道路,马车也一阵晃悠。
周天易掀起车帘往外一看,见道路上站满了人,一个个都是锦衣华服,高头大马,腰佩宝刀。
李浅借着他的手指缝瞟了一眼,不禁讽道:“这算不算穷人落贱地呢。”
他说这里不会有富人经过,一下子却见到这么多富人,倒等于一下打了他十个二十个耳光。
周天易可半点笑不出来,因为站在他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当今皇上的紫衣卫。那个吟吟笑着的是齐曦澜,另一个面无表情的正是齐曦炎。
周围全是他们的人,也就是说,他,被包围了。
李浅自然也看到齐曦炎,心中暗暗佩服,他居然能找到这儿,还把周天易堵个正好,也算本事。
她问他,“要不要下去?”
周天易白她一眼,下去当然要下去的,难道等人来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