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望秋倒也不客气,直接就坐下了。邵逸芙正在使用的茶具是一盏紫砂壶,许望秋虽然不懂,但眼前这紫砂壶造型非常独特,壶身腹为六方造型,腹上渐收敛而成六瓣筋纹圆口,壶盖亦为水仙花六瓣圆条形纹饰,与壶身筋纹栩吻合,一看就不是凡品,是老器物。
邵逸芙拿起一只茶杯,用开水烫了烫,然后端起紫砂壶,倒了一杯。他将杯子放在茶奉上,将茶奉送到许望秋面前:“你尝尝这茶如何。”
许望秋双手接过茶杯,用鼻子轻轻嗅了嗅,只觉清香扑鼻,让人心旷神怡,小抿一口,由衷赞叹道:“虽然我不怎么懂茶,但这茶起来唇齿留香,绝对是好茶。只是让我这不懂茶道的人来喝,难免有焚琴煮鹤之嫌。”
邵逸芙闻言笑道:“许先生谦虚了。许先生也许对于茶道不是特别精深,但绝对不是不懂之人。真正不懂茶道的人不会像你这么接杯子,更不会像你这样小口慢品。而是端起杯子,一口喝光,跟喝酒似的。有一次我请洪金宝喝茶,他一口把喝干了,还对我说,六叔,你这杯子也太小了,这么喝太不痛快了!”
许望秋听到这话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洪金宝倒是有个有趣的人。”
闲聊了几句,邵逸芙看着许望秋道:“虽然我们邵氏加入了自由总会,在很多人眼中属于佑派公司,但我对长凤新的人还是很佩服的,跟廖一原他们的关系不错。在过去十多年里,由于种种原因长凤新衰落了,很少看到长凤新的电影,现在长凤新变成了银都,重新开始崛起,我为廖一原他们高兴。我听人家说,银都能够重新崛起,你是最大的功臣。”
许望秋摆摆手,谦虚地道:“我只是出了一点小力,银都崛起主要是背靠内地,背靠十亿人口的巨大市场。对电影产业来说,最重要的不是产量,也不是质量,而是是市场规模。只要拥有足够庞大的市场,低水准可以变高,低产量可以变多,最终电影产业一定会起来的。”
邵逸芙听到这话对许望秋不禁刮目相看,这个年轻人果然不简单啊,看问题看得极为透彻,一下就看到核心了,他看似随意地道:“不知道许先生对香江电影怎么看。”
许望秋淡淡地道:“香江电影兴起是历史偶然,香江电影衰落是历史必然。”
邵逸芙并不吃惊,问道:“为什么这么说?香江电影发展势头很好啊。现在电影票房逐年上升,电影的票房记录不断被打破,很多人都说这是香江电影最好的时代。”
许望秋淡淡地道:“你是香江电影的行家,应该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