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一串,在透明的吸管内上下来回移动不停,随着移动色彩纹路不断变幻。
以查接过那瓶子,举在眼前,左眼打光,右眼真知视线一扫。“逻辑珠?”
瓶子应该是专门特制存储逻辑珠的。
一头有个漏斗状的进口,另一边有出口,都可以关闭和开启。
“钱耶。”柯启尔有点小激动,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钱。
“这一瓶只有十几。”
以查实话实说。把冷水浇在天使头上。“这点完全不够我们找“终点事务所”或者‘无所不为行会’的。我估计那总要上千。”
“但距离目标更接近了,不是吗?”柯启尔保持乐观。
以查叹了口气,小心接过他另一只手的那叠刃光赫赫的册页。“这是什么?封面呢?”
“不知道。没有。你看看?上面有日期。”柯启尔敲了敲册页的背面。“我看到了后面,有特殊的标记。”
以查并不急,随手翻开一页。
这也是一套按照日期排列的记录。
每个日期下也分为三个数据左边两个是以分钟为单位的时间,右边的则是长度——只是从单位看是表示空间距离的单位罢了。也可能是高度之类的。
他抽出最后一张册页。
最后一次记录的时间也差不多是五十年前——看来没有错,这个黑钱制造厂是在五十年前被弃用的。
“我这边也找到了类似的。”以查边浏览边说。“这里应该只是个废弃工厂罢了。外面井里那些都是工人。五十年前终点律师供他们有吃有喝的呢。然后就忘了带走。”
“然后忘了带走?”
柯启尔倒抽凉气,重复了一遍这句话。“什么情况下会忘了带走这么多……呃,那可都是……”
“谁知道。”以查说。“多半是因为‘成本’吧。”
“成本。”柯启尔嘟囔。
终道之末确实盛行优先考虑一种叫“成本”的概念。
“可能对终点律师来说,迁移这些结构体的成本,高出了重新找一批愿意欠债的新劳力的成本。大约是这样。”以查解释道。
“真坏。”柯启尔说。
“坏?”以查没有笑意地笑了一下。“只是教条、僵硬、又自私自利罢了。看来这位传说中的恶棍没什么想象力。”
天使没有反驳。
他转过身看着窗外,也许又陷入了忧郁。“月亮变大了。”他用一种文艺的口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