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数的,但是他又忘了。不是忘记计数,而是忘记心跳。
然后好像大梦初醒。
先是倾斜,他感觉脸,前胸贴在了凹凸不平的东西上,这种感觉很熟悉,应该是跌倒了——于是他连忙两手撑住那东西,把自己撑起。
然后就是真的大梦初醒。
柯启尔揉了揉眼睛。
他在一个青灰色的,岩洞一样的地方。
以查在。
而且还是那幅姿态——这位值得尊敬的朋友总能找到自己费力最少,依靠支撑物最多的姿势——
此刻他正坐在右前方的岩洞壁边上凹进去的一块,一只眼窝里的光亮术球把那附近照的分明。
“这是哪?”柯启尔问。
这问题可以约等于“我们怎么来的”。
天使不急。反倒因为目所能及的小小安稳松了口气。
以查时常做些神秘兮兮的事情。
不过他从来没有不乐意解释。有时候会在当场,有时候会在几个礼拜后的文章里。
“有一个更值得关心的问题。”以查笑嘻嘻地说——看来他打算过一阵再解释。
他指了指岩洞较暗,地势较低的另一侧。
那边的岩壁向中间内伸,挡住了柯启尔的视线
天使向那边绕去。
他注意到这岩洞的材质和终道之末的大陆地面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坑坑洼洼,布满大小凹陷和凸起,就好像——
就好像是刚刚挖出的原材料,还未雕刻和打磨过一般。
柯启尔看到了以查所指的事物——
一个浑身发白,蜷坐在角落的生物。
她举着细长的手臂,手掌和脸都紧贴着在墙壁。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唯有身上的光泽在向外界告知,她还活着。
“这位就是专业造陆师。”以查慢吞吞地说。